。”疑問的句子用陳述語氣講出,帶著一股斬釘截鐵的斷然。“……對。”器靈的聲音慢慢褪去了天真,顯出滄桑而沉穩(wěn)的底色:“拿著。”半個指節(jié)長的剔透水晶被器靈送到姜歲晏手上:“滴上一滴精血。”姜歲晏照做。“你會看到白色的光柱,每一個光柱代表著一個靈族建造的祭壇。”姜歲晏看到了,無數(shù)光柱拔地而起,頂端隱沒在云霧中。“集中注意力,那些光柱會慢慢匯集成一道血色的光柱。讓血色光柱包裹住你,它會送你到圣器身旁……”隨著尾音飄散,姜歲晏和邵寄霜消失在原地。器靈輕輕嘆了一口氣,鏡花水月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海底再次恢復平靜。……眼前一花,曾經(jīng)在靜嘉姨母幻境里見過的天機族圣殿便出現(xiàn)在眼前。姜歲晏牽著邵寄霜的手,抬眸看向上首供著的烏黑玉珠和厚重土壤。玉白的指尖亮起青芒,烏黑玉珠和厚重土壤從華美精致的神龕上浮起,飄到姜歲晏身前。“邵寄霜。”姜歲晏看向戀人。邵寄霜血瞳中溢出愛意,他上前幾步,捧住毛團團的臉,輕輕在毛團團眉心印下滿含珍重與溫柔的一吻。“歲歲,我一直在你身邊。”他在虛幻的火焰中輕笑。姜歲晏捧著灼灼生輝的燈盞,眉眼柔和,瞳色溫柔,恍似天邊高懸的明月,皎潔純凈:“我知道。”……帶著三件圣器,姜歲晏走出圣殿。這座被天機族建造得巍峨壯觀的城池早已被死氣占據(jù),半透明的結(jié)界沉沉覆壓在半空,將所有的信息阻隔。姜歲晏看到的唯一活物,竟是巫辰。向來高傲的白衣公子此時鮮血淋漓,灰塵染衣。他活不成了,只強撐著一口氣。看到姜歲晏時,他黯淡的眸亮起:“是巫慈!”巫慈便是天機族族長之名。“他為了凌駕于眾生之上,哈,連自己的族人都不放棄……”“殺了他!殺了他——”巫辰懷著恨意死去了。姜歲晏腳步微頓,說不出什么情緒,沉默地繼續(xù)奔赴戰(zhàn)場。……“放棄吧,你不是我的對手。”巫慈看著黑衣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的青年劍修,面露贊嘆:“你踏入渡劫期不過短短數(shù)日,卻能在我手下堅持這么久……”“我會給你留個全尸的。”“丑人多作怪——”囂張的少年音強橫地闖入戰(zhàn)場:“我們可不會給你留全尸。”一襲如雪白衣映在姜明晏眸底,他神色微變,既驕傲又擔憂,極為復雜的心緒交纏著占據(jù)腦海。巫慈面色不變,好似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小輩:“小孩子總是心高氣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