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在害我!”姜儒恪雖然一路都在惡毒地咒罵著姜明晏和那小崽子,可是心底卻并不相信是姜明晏算計了他們。只是,如今姜明晏抱著那小崽子悠哉悠哉的模樣,卻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就是姜明晏在算計他!“你是怎么做到的?”姜儒恪不敢置信。姜明晏抱著歲歲退后幾步,直退到了洞穴口,才淡淡開口:“我本來沒打算讓你們死在這里的。”“你們在巷子里攔住我和歲歲,我也只是想將你們打一頓,扔出中莊罷了。”“可是你后面的一番話卻讓我改變了主意。”姜明晏俊朗冷肅的臉上一片漠然:“既然你那么想聽慘叫聲,我自然要讓你如愿以償。”“你敢!”姜儒恪色厲內荏:“我要是死了,你就完了!祖父會為我報仇的!”“我自然知道。”姜明晏垂眸望著滿身是血的姜儒恪,語氣平淡:“所以我一開始就沒有想親自動手殺你。我知道你身上有靈器,可以記錄下你死前所見的場景,傳回姜家。”“中莊魚龍混雜,我不能把你們的命留在那里。”“可是,你自己給我遞來了一條路,不是嗎?”姜明晏似是笑了下。他看了看他和姜儒恪幾人之間的距離:“你死在薄暮山脈,死在桂月獸口中,和我又有什么干系?”姜儒恪顫抖著嘴唇。他知道!姜明晏知道他身上的靈器只能傳回他生前最后幾息的畫面!距離有限,也傳不回聲音!也是,姜明晏畢竟也曾是姜家人。姜儒恪在這一刻恨毒了姜儒恒。因為靈器珍貴,因為姜儒恒才是長房長孫,所以那最珍貴的靈器用在了姜儒恒身上,而他,只能用次等的,只能死得不明不白!不行。姜儒恪想,不行。“你過來些,你不想知道你阿爹阿娘是怎么死的嗎?”姜儒恪勉強平靜道:“你過來些,我就告訴你。”姜明晏抱緊懷中幼童,壓抑著心中涌動的情緒,面上似毫不在意,只嘲諷地看著姜儒恪:“你真當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姜儒恪已經要被近在咫尺的死亡壓垮了,身上被桂月獸留下的傷口不斷地流著血,撕裂的疼痛讓他大腦一片混亂,再也無法理智思考。而姜儒恪那兩個跟班比他還要凄慘,已經虛弱地說不出話,只能躺在地上等死。“哈哈哈,你知道。”姜儒恪徹底瘋狂,他開始破口大罵:“姜齊卓和云昭明死得多慘啊,尸體慘不忍睹,身上的肉都被妖獸一口一口咬掉……”“活該!賤人!他姜齊卓一個旁支,一個下等人,還敢做姜家的主?不過一些凡人,我們想殺就殺了,哪里需要他同意!”“還敢和那來歷不明的女人生下個小雜種,壓在我們頭上!活該!姜明晏,靈根破碎的滋味好受嗎?哈哈哈,活該!”“死在妖獸口中都便宜他們了!要不是怕被他們逃了,就應該把他們關押起來,日日夜夜地折磨……”“早就應該殺了你們,把你們殺了,喂狗!哈哈哈……”姜明晏捂住歲歲的耳朵,面無表情地聽著姜儒恪的污言穢語。他猜到了阿爹阿娘是被姜家人害死的,卻沒想到他的靈根竟也是姜家人在暗中動了手腳。若不是因為歲歲是噬靈體,他們是不是也容不下歲歲?姜家。姜明晏心中一片寒涼。“呀!”這時,正用一只胖爪爪捂著耳朵的歲歲突然發出來一個糯糯的小奶音。姜明晏一怔,立即要去檢查小胖崽:“怎么了?還是歲歲聽到了什么?”小胖崽歪了歪腦袋,看著自家兄長的嘴唇目露茫然。姜明晏這才想起,他捂著歲歲的耳朵其實只是為了給小家伙一個提醒而已,是在告訴小家伙他要把聲音攔截了,讓歲歲不要害怕。真正起作用的,是他施的隔音咒。如今他沒解開隔音咒,歲歲自然是聽不到的。方才歲歲突然發出聲音,想必是因為看到了他的面色,在擔心他。想著,姜明晏眉眼放松下來,看著小胖崽彎起唇角。歲歲見兄長似乎心情好了起來,忍不住露出甜甜笑容,湊過去吧唧一口親在了兄長俊臉上。哥哥,親親!姜明晏唇角笑意更甚。他不再理會兀自唾罵不止的姜儒恪,走出洞穴。直到再也聽不見姜儒恪的聲音,姜明晏才停下腳步,解開了歲歲身上的隔音咒。“哥哥,打完壞蛋啦?”歲歲胖胳膊摟著姜明晏的脖子,奶聲奶氣地趴在兄長耳邊問。
“是啊,壞蛋們都被打趴下了,哥哥和歲歲獲得了勝利。”姜明晏溫聲道。“真的呀?”歲歲咯咯笑起來。“我想想,還有最后一步。”姜明晏似模似樣地沉吟一瞬,然后取出一片紫色蓮瓣:“需要血血把這個送到最前面那個壞蛋身上,然后再讓桃桃不要攔著桂月獸了。”“包在窩身上!”歲歲學著唐九的樣子,小胖手拍了拍自己小小的胸膛,很是豪情壯志:“歲歲不會讓哥哥似望噠~”“好,哥哥相信歲歲。”姜明晏眉眼含笑,輕聲應道。于是,凝血草從地底冒出一片葉子,卷起那紫色花瓣,‘嗖’的又鉆回了地底。不一會兒,歲歲就揚起小腦袋,開開心心地告訴兄長:“血血放過去啦!”“好。”姜明晏從他之前發現的另一個隱秘洞口走出桂月獸的洞穴:“那歲歲可以讓桃桃回來了。”“嗯嗯!”小家伙歡快地點頭。洞穴里,一直被長長枝條困在石制隧道里的桂月獸突然停下了抓咬的動作。它看著那明明比自己弱小許多卻始終藏在石壁中的枝條消失,發出一聲憤怒咆哮。但它卻沒有繼續在原地等待,而是立即跑向生長著桂紫月蓮的石洞。“吼——”緊接著,憤怒的獸吼夾雜著慘烈的叫聲響起。姜明晏抱著還沉浸在打敗壞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