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正是金桂開花的時候,丁香坐在亭子里吹著小風,聞著遠處飄來的桂花香。
楊戩今天帶她出來踏青,剛爬上山頂就有事走了,只留哮天犬在一旁看著她。丁香沒問他去干什么,畢竟現在這個身份不尷不尬的,好像也沒什么資格多問。
或許那天真是酣暢淋漓的操爽了,近來楊戩對她還算不錯,雖然一點從前的溫柔影子都瞧不見,但好歹能溝通,晚上在床上也不會太過折騰人,至少,沒過多追問她為什么當年要走,也沒問她為什么變成丁香回來。
哦,還有個還算順利的事,就是丁香用一次略顯生疏的口活,求著他把敖春給放了。
當時她還在心里和系統怒罵。上次生那么大氣,是因為自己為了救敖春而吻他,這次他倒是學會了,反過頭來用敖春的性命來要挾她!
不過楊戩生氣的點,她還是憑借著那五百年年對他的了解摸索到了。
明明當年夫妻一場,她因為不明原因將他拋棄,再遇見后又假裝不認識,被戳穿后也沒有解釋,沒有其他表示,卻能為了敖春而抱住他,吻他。
那他算什么,夫妻一場,甚至不如她認識了幾個月的人嗎?
意識到這一點后,丁香很謹慎的沒有再觸怒他,順著毛捋一捋,果然楊戩的態度好多了,嗯……沒發瘋就是好事。
一陣風刮過,卷起團團桂花迎面撲來,哮天犬坐在亭子外,被桂花砸了一臉,然后就噗嗤噗嗤的打噴嚏。丁香看見了這一幕,連忙朝他招手。
“你進來呀,坐在下方口干什么。”
哮天犬像是在學著楊戩,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沒有動。
下一陣風吹來,散落的桂花被吹成團,在半空中飄搖,哮天犬瞄了一眼,還是默默向亭子里挪了挪。
丁香從桌上拿起一塊楊戩準備的糕點,遞到它嘴邊。
小狗看都沒看一眼,目視前方,眼神堅定的像要入……額……總之就是堅定!
不過在看到它微微抖動的鼻子,和只有尖端小幅度搖晃了一下下的尾巴,丁香還是忍不住揚了揚嘴角,連忙又控制住了表情,將糕點放在帕子里,放在了地上。
這回哮天犬果然吃了,它低頭伸出舌頭一卷,糕點就消失在原地。
丁香眼尖看到它身上還掛著個舊舊的沙包,開心道:“這個小玩意你還留著呢,要玩嗎?”
那是從前寸心隨手做的沙袋,只是用幾塊布縫在一起,里面裝點沙子,毫無技巧可言,但是哮天犬十分喜歡。從前她遛狗的時候總愛把沙包丟出去,哮天犬就會搖著尾巴開開心心的撿回來。
丁香將它腰上的沙包拿在手里,許是放得久了,顏色都有些發白了,邊緣有細小的齒痕和毛邊,有個地方甚至用其他顏色的線歪歪扭扭的補了補,或許因為這里破了洞,包內曾經裝滿了大半的沙子如今所剩無幾,只剩淺淺一層,讓它掂量起來還能聽到一點點沙子碰撞的聲音。
“這沙包……”
話沒說完,哮天犬啪得一下將沙包搶了回來,本來稍微有點緩和的氣氛再次凝滯,它咬牙切齒道:“別碰它!”
將沙包抖了抖,等甩掉她沾染在上面的氣味,哮天犬才將沙包再次系在了腰上,又背過身去,再也不看她。
良久,它對著面前空無一物的涼亭外惡狠狠道:“我討厭你!我不會原諒你的!”
氣氛徹底冷了下來,好在不過片刻間,楊戩就回來了。他看了眼一人一狗之間的氣氛,也沒說什么,只是牽著她繼續爬山。
也許是他手掌中傳來的溫度讓她飄飄然,也許是他此時眉目還算平和,丁香歪頭問道:“忙完了?”
本來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楊戩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把她看到發毛,這才開口道:“敖春又來了?!?
丁香一時啞口無言,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叫你多嘴!不過敖春這樣下去確實是個問題,他以為自己被楊戩抓走,擔心不說,時不時來鬧一回,萬一真的把楊戩逼急了……
想到這,丁香猶豫道:“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就跟他說我已經死了,一了百了?”
楊戩腳步一滯,丁香暗道不好。
攥著她的手漸漸收緊,擠壓著她的骨骼都有些疼,楊戩盯著她一言不發,見她心虛的不敢抬頭,便將她拉到自己面前。
“你當年,也是這樣一了百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