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時辰到了!”
一直盯著時間的敖春眼看著香爐里的香燃盡,這才放下了舉著的石鼎。
丁香收回了馬步,錘了錘酸痛的胳膊,長呼一口氣,“早課結束,去吃飯吧。”
是的,最近他們都管這叫“早課”了,縱使豬八戒從未正式收徒,不是師父也成師父了。三個人各有各的課題,互不干擾,時間一到再一起去吃飯。
“嗯?小玉不在”,丁香回頭看了一圈,就知道小玉估計又在房間里做心理斗爭呢,“我去叫她。”
嗡——
寶蓮燈忽然光芒閃爍,往日里沉香遇到危險,或是哮天犬快要追來時,寶蓮燈都會閃爍光芒發出預警,可這樣亮的光芒,丁香還是頭一次見。
沉香臉色一白,道:“上次寶蓮燈這樣閃,還是二郎神來追殺我!”
豬八戒不知道從哪兒跑了出來,沉著臉道:“你的意思是他親自來了……不行!”
他扭頭回屋拿了樣東西,再回來時,手里多了一把剃刀,拉過沉香就把他按在凳子上。
“師父!這是干什么!”
“二郎神跟我猴哥都能打個來回,我可打不過,如果他非要把你抓走,我抵擋不住!不過……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讓你入我佛門!我們兩個不是一個體系的,他就管不到我們佛門的事了!”
“啊?入佛門?那豈不是……”
話沒說完,他回頭看向丁香,卻被豬八戒直接按著坐了下來。
“臭小子,你還要不要命了,先活下去再想其他的!”
一縷縷的頭發掉落在地,旁人都緊張的看著豬八戒為沉香剃度,唯有丁香慌得一批。
楊戩法力高深,為保險起見,還是盡量少和他見面為好。
“我,我去叫小玉過來。”
好不容易找到個理由,丁香撒腿就往廂房的方向跑,幾乎在她推開門的一瞬間,兩道光從天而降。
“天蓬元帥,好久不見。”
砰——
廂房的門被緊緊關上,小玉并不在房間里,也許是被她姥姥叫走了,不過丁香沒時間考慮那些,她正趴在門上,透過縫隙看向門外。
熟悉的嗓音,但好像與從前格外不同,他以前算是寡言少語,但語調大多時候都是溫和的,現在這樣疾言厲色的樣子,從前她從未見過。
不過不管怎樣,好久不見呀,前夫。
豬八戒將沉香擋在身后,笑道:“二郎神說笑了,俺老豬如今可不是什么天蓬元帥,而是佛祖親封的凈壇使者!二郎神,你來我佛門重地有何事?”
楊戩冷笑一聲,指向他身后。
“三圣母觸犯天條,私下與凡人結親,楊戩奉命抓捕沉香。”
“哈哈,那不好意思,來晚了”,豬八戒一把抓住沉香的胳膊,露出來一個禿了大半的少年,“沉香已經入我佛門,是我佛門中人,你奉的是天庭的命,跟我們可沒關系哈!”
哮天犬氣道:“剃度都沒剃完,算什么佛門中人!”
“誒?你管呢,他剃了一半,就有一半算是和尚!”
“無理取鬧!”
楊戩看著沉香這半禿的樣子,皺了皺眉,懶得與他們再費口舌,抬手便要抓人。
豬八戒揮手,召出五齒釘耙,攔在他面前。
哮天犬高聲喝道:“豬八戒!你是非要與我主人和天庭作對?”
“這四個是俺老豬的徒弟,不論是誰,你們一個都別想帶走!”
楊戩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冷冷道:“你認為自己能攔得住我?”
“攔不住是攔不住,但是三招兩招,一時半刻的,俺老豬也沒那么廢物吧。八太子,帶著沉香丁香……丁香呢?哎呀,反正師父先頂一會兒,你帶著他們走!”
“今天,誰都別想走!”
率先出手的是豬八戒,兩人頃刻間就打了起來。
小玉這會兒不在,八太子和沉香聯手與哮天犬纏斗在一起,因著這幾天也算刻苦,倒真在幾招之下沒有落于下風。
他剛欣喜于自己法力見長,就聽砰的一聲,豬八戒被二郎神的法力擊飛,摔倒在地。
“師父!”
沉香飛撲至他身側,想將他攙扶起來都沒抬動,眼看著那邊八太子也被哮天犬踢飛,沉香靈機一動。
“師父,你身上有沒有仁慈的法力?”
“你師父我是佛祖親封的凈壇使者,你說我仁慈不仁慈!”
沉香蹲于豬八戒身前,舉起了寶蓮燈。
這是他不憑借本能驅使,第一次正兒八經的使用寶蓮燈。師父溫暖而充沛的法力從后背打到他的身上,沉香一瞬間生了被龐大海浪拍打的錯覺,顧不得想其他的,他口中默念口訣,將法力注入燈中。
流光溢彩,華光萬丈。
燈高九寸,通體潔白,宛如冰雪,其形作寶蓮盛開,蓮心即是燈芯。仁慈的法力一經注入,燈芯就開始源源不斷的散發著柔和光芒,將幾人恍得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