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冷笑一聲:“行了,這又是怎么回事!”
林燮將那人扔在地上,道:“此人是園子內的統管太監,今日園中所賞的花全都由此人調配,何人搬運,何人照看,何時命g0ng人搬花游走,途徑是何路線,都由此人調度。臣剛剛去打聽過了,今日負責搬運這一批名貴菊花的本是另一隊g0ng人,是此人臨時指派了現在的這一隊g0ng人,微臣想,若真有人意圖栽贓嫁禍永王殿下,該是此人最有嫌疑!”
那統管太監剛剛不知被林燮如何對待,本就身形潦草,這會兒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指控,早就癱軟著跪在地上,抖得跟個篩子似的。
陛下明眼瞧著今日之事怎么著也與永王和老六無關了,只是出來賞花好好的興致就這樣全毀了,于是不耐煩地大手一揮,將人拖了下去慢慢審。又斜眼看著永王和老六,雖然無辜,但是可恨,一把將手中的桃子扔在二人中間。
“你們兩個,滾回去閉門思過!”
永王哪敢置喙什么,饒是再冤枉,也得低頭應了。
又見陛下看著高臺下跪著的言闕和林燮,對著蕭選冷哼一聲,道:“你這兩個伴讀,一文一武,倒是有用。”
蕭選剛才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叩頭道:“都是父皇t恤,才為兒臣選了這樣的伴讀。”
臨走前,陛下冷冷瞥了臺下跪著的二人一眼,拂袖離去。
一直到臺上眾人都走光了,整個園子的人終于相繼x1了口長氣,林父快步走到臺前,不由分說踹了林燮一腳,他卻嘿嘿笑著不說話。
言太師做不出來這種事,只是與言闕對視一眼,微微嘆氣,向身邊的林父道:“六殿下已然禁足,他們兩個也各自在家禁足吧。”
林父對著他們冷哼一聲,與言太師低聲道:“不必禁足了,讓他們出去吃點苦頭吧。”
“哥哥,前面是不是就到江左境內啦!”
言玥一身布衣,頭上只纏了朵絹花做裝飾,從馬車里探出個頭來,朝外面歡快的喊道。
言闕見她這般開心,心中也覺得好笑,但嘴上還是數落道:“是啊,走了將近半個月終于到了,要不是因為帶著你,我們快馬加鞭,恐怕五日前就已經到了。”
言玥噗嗤一笑:“得了吧,若是只有林大哥一人我還能信,哥,你的騎術也就在京中能跑跑馬,真入了江湖趕起路來,要不是有個馬車能時常上來歇歇腳,你早累得走不動了。”
言闕未等反駁,就見林燮在一旁笑開了。
“你啊你啊,平日里總是把別人懟地說不出來話,對上玥兒也有詞窮的時候。”
言闕扶了扶額,還是沒能找出個借口來,便一本正經地轉移話題道:“都說了,此次我們三人出行,身份要保密,你怎么還是叫林大哥?要叫梅大哥!”
上次百花宴上除了御前奏對一事,審的結果如何眾人都不知曉,反正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永王的禁足很快就解了,到最后只有蕭選一個人在g0ng中實打實的受罰。
言太師本想讓他們二人也各自在府中禁足,林父卻一臉神秘的告訴他,還有更好的辦法。
這不,不出三日,林家和言家就將兩個孩子打包扔了出去,只說茫茫江湖,自己闖去吧,不到半年別想回家。
言玥一聽,這哪里是懲罰啊,簡直是獎勵嘛!就差一步一叩首的求言父,讓言闕把她也帶著。
開始言父是不同意的,還是言玥眼眶一紅,聲淚俱下地訴說自己未來若真的進g0ng,就再無這樣的機會,終究是哭得言父心軟了。
不過,這次出門也不是享福來的,三人里也就言玥手上闊綽一點,剩下的首飾珠寶、玉佩香包一應未戴,就如同三個白衣草民一般。
三個人一合計,他們這樣的身份不便透露,闖蕩江湖得有個化名吧。
彼時馬車正走過荊州,途徑碩大的界碑,林燮隨手指著路邊的一棵楠樹,道:“那我就化名梅石楠!”
言闕想了想,便道:“在下便稱姚一言。”
言玥湊近了,悄聲道:“哇哦,是哪個姚啊?樂瑤姐姐的瑤嗎?”
言闕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泛紅的耳尖卻暴露了他的心境,連忙駕馬上前幾步,不聽她說話了。
林燮出身將門,騎術和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這也是言太師放心讓兒子和nv兒都出門自己闖蕩的原因。
言闕只能說是結實些的文人,不會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騎術也過得去,但正如言玥所說,長時間跑馬是不太行的,好在因為有言玥,可以時不時上車休息一會兒,不然半月下來,這大腿根兒恐怕就要血r0u模糊了。
饒是如此,每晚在驛站住宿時,言闕依然覺得渾身酸痛,只不過咬著牙不說罷了。
好在,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就是江左。這里山清水秀,民風淳樸,不同于其他州的官員相軋,江左多年以來就是江湖人士棲居之地。
地點是林燮做主選的,計劃著到了江左便不用再快馬了,也就不用在驛站對付一宿,先進了城,在附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