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醒來時,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狐貍洞。
白淺側身睡在她旁邊,似乎是怕壓到她,于是墊了個圓枕放在兩人中間。
嗯?好熟悉……
玄女想到自己剛被打傷后見到就是這樣的一幕情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還有臉笑!”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折顏與白真都在一旁。白真一臉嚴肅的訓著她,而折顏正在為她療傷。
另一股精純的靈力進入身體,一經碰到了那股同源的靈力,立刻合二為一,融成一大股靈力游走全身上下,緩解了她刻入骨髓的痛意。
“你倒是不客氣”,折顏收了手,“先得了我一股靈力不算,竟然又來一次,再這樣下去,你這傷我可療不起了。”
“再這樣下去?也不是沒可能”,白真忍不住刺道,“反正她有九……八條尾巴,是這四海八荒有史以來第一條八尾狐。”
“雖然有點疼,但是換來一個自由身,我覺得很值啊”,知道他們二人是關心,玄女發自內心的笑了笑,任誰都能看出她的輕松,“終于……終于終于可以說自己是青丘狐啦。”
“你還有臉笑”,白淺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他們吵醒了,聽見玄女的話,一時是感嘆,一時是心疼,但還是故作生氣的掐了掐她的胳膊,“這回可好了,養了這么久,內傷還沒好呢又加上斷尾,這幾千年你都別想讓我帶你出去玩了。”
一場連環苦肉計,讓玄女如愿以償,獲得了義女的名頭。她終于不再叫白音上神或是白真上神,而是跟著白淺叫母親和四哥。
夜深人靜時,玄女摸了摸自己的八條尾巴,不禁感嘆。
她金手指開大獲得的美貌,才能與白淺比肩,費盡心思掙得的身份,才能與白淺平齊。
她拼盡全力,才終于在五萬歲這年獲得了與白淺站在同一起跑線的位置。
高低貴賤,當真生來如此。
因為玄女一事耽擱了好久的拜師事宜終于到來了。折顏搖著扇子說給小五找到了管教她的人時,白淺很是不屑一顧。
“誰啊?拜師?去就去唄,我正愁青丘沒什么好玩的呢……”
“墨淵上神。”
“什么!”
自白淺出生起,四海八荒的戰事已不再頻繁,偶爾一出,也是小打小鬧,上不得臺面。白真那有許多記錄遠古戰事的典籍,白淺看過不少,也經常聽四哥提及自陰陽始判、二儀初分起幾場真正的大戰事,如何的八荒動怒,如何的九州血染,好男兒們如何疆場橫臥,如何馬革裹尸,又如何建功立業,說得白淺十分神往。
這些典籍中,處處都能見著墨淵的身姿。寫書的天官們皆贊他神姿威武,一副玄晶盔甲,一把軒轅神劍,乃是不敗的戰神。
“玄女你知道嗎,墨淵戰神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和四哥猜他一定有四顆腦袋,每顆腦袋面向一個方位,眼睛銅鈴般圓,耳朵蒲扇般大,方額闊口,肩膀脊背山峰樣厚實寬闊,雙足手臂石柱樣有力粗壯,吹一口氣平地便能刮一陣颶風,跺一跺腳大地便要抖上一抖!”
知道墨淵長什么樣子的玄女強顏歡笑:“呃……呵呵,是嗎……好生威武,好生威武。”
乍聽說要拜墨淵為師,白淺激動得很,甚至直接拉著折顏就想動身,好在還記得問上一句:“玄女也去嗎?”
折顏帶白淺上昆侖虛拜師本是為了找墨淵上神管教她,玄女乖巧懂事,本是不必找人管教的。只是因著她一言不發就斷尾的狠勁兒,讓白音上神覺得這孩子恐怕是個不聲不響做大事的主兒。又念著小五玄女兩個一向是形影不離的,昆侖虛又都是男人,有個女伴彼此互相照顧也好。
因此便同折顏道:“玄女也去。”
折顏點了點頭,將丑話說在前頭:“不過,我只把你們二人帶過去,至于人家收不收可不一定。”
墨淵上神一向嚴肅,昆侖虛指明了不收女弟子,這一下送過去兩個,哪怕是折顏出面也未必能行。不過折顏對小五有信心,至于玄女,就要看她與昆侖虛有沒有緣分了。
出發前夜,白淺興奮的睡不著覺,暢想著自己同墨淵上神一同上陣殺敵的未來,玄女翻個身假裝睡熟了,暗自買了張美夢卡。
【宿主要對誰使用,幽山嗎?】
【墨淵】
她記得分毫不差,白淺拜師前,正巧趕上昆侖山再出神器——玉清昆侖扇。正是這柄玉清昆侖扇與白淺有緣,墨淵才同意她一個女孩子入了昆侖虛。
墨淵是上古天神,縱使是系統道具,她也不敢隨意在他身上使用。因此玄女沒有入夢,只是編織了一個朦朧又模糊的夢境。
一團光團自昆侖虛而起,繞山一周又一周,就在墨淵打坐夢醒前,那光團忽然分裂成了兩個。
“兩個?”
墨淵忽然睜開了眼睛,是昆侖虛周邊震動的靈氣將他喚醒。此前早就掐算到近期會有神器再次現世,剛剛就又做了啟示夢。
只是……為什么會變成兩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