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桓看完信后怔忪良久,直到臉上有淚滴落到信上,洇了一小塊墨,他才如夢初醒
地擦了擦眼淚,重新翻回第二頁,開始細細讀起每個人的信息來。
讀到祁王時,姨姨寫道:“祁王處事公允,賢德仁義,樂觀灑脫。身為皇長兄,他溫和t貼,耐心教導,悉心維護,這樣的人可放心與之交往。若遇疑難,也可大方求助。然人無完人,
與此同時,他也……此處留白,待你接觸后悉心觀察,下月初一前寫篇有關祁王的x格分析交由雪倚,不得少于三百字。”
呃……怎么還莫名其妙領了個作業?
然而景桓并無任何抱怨,反而為這樣霸道又親昵的命令感到竊喜,這才接著向后看。
“祁王生母宸妃林樂瑤頗受陛下喜ai,母家林氏也是權傾朝野的武將,其才學、品行均為上上,是朝臣公認的太子不二人選。其身邊群英環繞,最為親近的乃是芷蘿g0ng靜嬪及子蕭景琰、大將軍林燮及子林殊。”
“若以功利論之,對待祁王,淺交足矣,僅兄弟之名即可保證他不會在你遇難時袖手旁觀;若以情感論之,雖難越過琰、殊二人,但若覺親近而心生向往,也可一試,爭其第三。”
似是知道信中信息太多,景桓一次消化不完,其他人的信息只是草草寫了好惡,只有祁王保留了具t的細節。
認真看過,又將基本信息通背下來,雖然舍不得,但景桓還是只能將信遞到燭火下燒掉。
他知道姨姨為什么大篇幅的描寫了祁王,因為從回g0ng開始,他連父皇的面都沒見到,皇后也沒有叫他日日請安,他接觸最多的就是祁王。
將姨姨留的作業放在心上,景桓開門叫了雪倚,讓她放桌子擺膳。雖然還是自己坐在桌上吃飯,可與剛回來時的心境再不相同。
——
“殿下,該起了,今日要上書房的。”
回g0ng之后b從前起床的時辰提前了很多,景桓r0u了r0u眼睛,任著婼婼服侍他洗臉穿衣。幾乎是閉著眼睛用了早膳,景桓才拎起姨姨做的書袋子,由小常引著,朝上書房走去。
書房離重華g0ng不遠,只是在內g0ng的反方向,景桓邁步進去后,見著這間屋子里囊括了除祁王和沒見過的二哥之外的所有皇子。不過皇子滿打滿算才四人,屋子三列卻是坐滿一大半,因為除了景桓外,其他皇子都有自己的伴讀。
這也導致了,景桓唯一還算熟悉的景琰身邊已經坐滿了,騰不出空位來,能說上幾句話的景禮因為靠著墻,另一邊便是他的伴讀。
書房的桌椅一共四排,前面倒也沒坐滿,可景桓默了默,徑直走向空著的第四排,坐在了靠窗的角落里。
剛坐下,前第三排的景琰就朝他招招手。
“五哥,來,坐我身后吧!”
景桓抿了抿嘴,沒有拒絕,起身向左邊挪了一個位置,坐在了景琰的身后。
見景琰背過身去與他說話,離上課還有點時辰,林殊g脆也轉過身子,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
“五殿下,昨日在太nn那,我們見過的!”
景桓點點頭,道:“我記得的,你是晉yan姑姑的孩子。”
“嘿,沒錯,我叫林殊,是景琰的伴讀”,說著,他從第一排挨個指著介紹起來,“景宣你認識吧,啊,三殿下三殿下,左邊的是樓闌,右邊的是司馬雷,他們仨雖然和我們坐在一起,但是先生教的進度b我們要快很多。第二排景……六殿下身邊的這個瘦瘦弱弱的叫韓宇,不怎么ai說話。”
蕭景琰緊接著補充道:“三哥上學早,他的伴讀是早早定下的不用說,我與六弟的伴讀都是今年年初定的,當時你還沒回來,所以錯過了。”
知道七弟是怕自己失落,景桓點點頭,心里不甚在意,也是不抱希望于父皇會想起給他選伴讀這種事,反正回g0ng時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此區別對待的時候恐怕不在少數。
門外傳來腳步聲,林殊丟下一句“先生來了”就飛速的轉過身去,顯然曾經因為這樣挨了不少罵。
跟著大家一起為先生行了禮,坐下后,就見先生拿起書卷,指了指三哥。
“三殿下,日前留的課業,《尚書大義》第一卷可通讀過了嗎?”
“呃,讀過了,讀過了。”
“嗯,既如此,就讀一遍吧。”
“呃,是。道本沖……寂,非有名言。既……既形以道生,物由名舉,則凡諸……諸經史,因物立名。物有本……本形,形從事著,圣賢闡……闡教……”
啪嗒——
先生的書卷敲在桌案上,蕭景宣磕磕巴巴的讀書聲戛然而止。
“既然三殿下還未讀熟,便在心中先將《尚書大義》第一卷通讀一遍吧。”
“是……是……”
見三殿下對著書本開始默讀,先生的視線順移至后排,與景桓四目相對。
他第一次正兒八經的上課,但已經本能的感覺到一g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