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稚回目前在本市科研院從事測繪方向的研究。她的學歷已經滿足本市大學講師招收的條件,但項目尚未結束,暫時還要輾轉忙于所里的研究和行政工作。因此雁稚回沒有及時察覺到家里父子的矛盾。她開始注意到不對,是在一周之后。早餐雁平槳吃得飛快,吃過拿了書包就走。蔣頌則慢條斯理進食,望著雁稚回的眼神溫柔一同往日。父子倆沒什么交流,但平時也是這樣——蔣頌并不擅長表達自己的父愛。打個比方,如果說父愛如山,那么蔣頌把自己這座山弄得嶙峋陡峭,覆蓋葳蕤的冷杉,雁平槳想要登上去一覽眾山小,拿出堪比徐霞客的毅力都難以做到。蔣頌只會平靜旁觀,并在兒子筋疲力盡睡倒在半山腰的時候,輕柔地把他送到山巔。似乎沒什么問題,一如往常,但雁稚回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男人之間鬧別扭就像狗生氣,尾巴耷拉著,裝得再若無其事也能一眼看出來。夜晚,漫長的濕吻之后,雁稚回微張著口在男人懷里喘息。她往上縮了縮,被蔣頌抱緊。兩人在呼吸聲里安靜地依偎在一起,雁稚回剛想問蔣頌最近怎么了,男人就起身遞來溫水,自身后再度把她抱緊。“雖然……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離開我。”蔣頌伏在雁稚回身后,低聲請求。“蔣先生最近是怎么了?”雁稚回微微回身,觸碰他微白的鬢邊,試圖用這種稱呼讓他輕松一些。男人的頭發因為年紀變白,似乎是從鬢角開始的,像烏木上的新雪,微弱的光線下仿佛流銀。蔣頌高挺的鼻梁隱沒在陰影當中,看起來有些憂郁。他答非所問地開口,像是回應自己的小妻子:“我老了。”雁稚回安靜地望著他,而后湊過去,捧著他的臉緩慢地親吻。“我怎么舍得離開你?你這么好。”她拉了拉被子,埋身往下親吻,男人腹部平坦堅實,她慢慢撫摸那些肌肉的痕跡,直來到胯間。當初在人還沒成年的時候就給她破處,現在受不應期影響,對妻子的需求有心無力。那種負面情緒在與兒子發生爭吵后變本加厲,蔣頌有些自厭。他擁有著目前的自己配不上的人。“不……”蔣頌看出雁稚回想做什么,他止住她的動作,肉眼可見的抗拒:“我不想…現在,不想。”頓了頓,他補充道:“沒硬。”以為這樣雁稚回就會放棄,畢竟他鮮少如此直白承認自己的不在狀態。但女人顯然并不在意,還要去碰。蔣頌沉默了一下,起身準備下床離開,卻被雁稚回攔住。“這么晚了,要去哪兒?”雁稚回佯裝生氣,拍了下他的手背。蔣頌坐在床邊,輕輕摩挲雁稚回探來的手心,沒有回答。他看到女人起身跪到床下的地毯上,就在他兩腿之間,仰頭看著他。“你不喜歡嗎?”雁稚回拉開居家褲邊,低頭隔著內褲蹭了一下。并非完全沒有硬,一大包放在里面,因為方才的觸碰在逐漸變硬,雁稚回小心用手喚醒它,想不明白蔣頌抗拒的原因。明明上周他剛壓著她做了整夜……“不應期”不是“不行期”,只是勃起過程需要她有意識地主動一點而已。“你以前說看我給你口交,你舒服得愿意就這么死在我身上。“還算不算數?”雁稚回拉下內褲,充血勃起的y莖拍打到她眼角,蹭過睫毛。蔣頌悶悶哼了一聲,聲音顫抖:“乖孩子,別……算,一直都算。”她的氣息是他唯一需要的前戲。蔣頌深深吸了口氣,垂眼看著雁稚回張口,艱難地把gui頭含進口腔。“對不起。”他啞聲道。雁稚回摸了摸他的手腕。他們結婚有十多年了,從十六歲喜歡他努力和他在一起,再到二十歲與他結婚領證,他們已經相愛超過一次生肖輪回的時間。蔣頌的性欲隨著年紀增長而減退,其實也只是這一兩年的事情。他那里依然尺寸驚人,勃起時情狀駭人,雖然態度不再像以前那么熱衷,但有時興致來了也照舊輕松干她一整晚。
男人體格到中年變得更加堅實,因為常年堅持鍛煉,腹部平坦,胸膛寬闊,而雁稚回身材變化不大,因此體型差距就更加明顯,做愛時那種身體壓上來的重量感,讓她不受控制般變得更加敏感。年齡增長帶來的影響不只有負面。只是蔣頌只看得到負面。雁稚回望著他,凝望蔣頌臉上那種快意又難耐的表情。他低低說著“停下”,卻忍不住收緊放在她腰上的手,像是戀戀不舍的期待一樣。本來是興致不高的,結果硬生生被她弄得勃起,充血,到現在充滿cao穴的渴望。這種強制的行為讓蔣頌有應激般的爽感。他想讓雁稚回坐上來,然后用落在白嫩胸口的巴掌把她扇哭。她的胸很漂亮,乳尖小而粉嫩,乳暈淺淡,自生育后乳肉更加豐滿,蔣頌常想到馬奈的那副油畫,畫中女人的美貌不敵他的妻子十分之一。現在他的寶貝在用胸口輕輕蹭他的大腿。雁稚回是圣潔而被他無情侮辱的瑪利亞,年輕生命的嚴肅感在這時,被他用自己那些臟東西逐漸消磨掉。蔣頌簡直要被這種伴生歉疚的快感弄瘋。“您現在想要我做什么?”雁稚回直起身子靠近他,問道。她其實可以不用敬語,但從前兩人還沒那么熟時,她為了拉近關系,總這樣裝作沒心思的小孩叫他。叫著叫著,這種稱呼就變成了情趣。用“您”,意味著主導權的自愿交出,意味著對他的仰慕心悅與難抑的性欲摻雜在一起。“想要你停下。”蔣頌低聲道。他垂下眼,望著雁稚回緊并的膝蓋。膝蓋處的皮膚現在一定是粉色的,他想,跪久了就會那樣。雁稚回抿著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