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涯得反駁幾句,但人隨手拿了棚子邊放著的藤筐,往肩膀上一甩。
又酷帥又瀟灑。
“它們吃什么?”
許霜辭揚聲道:“就山谷里的草,最多的那種。”
兩人一前一后割草去了,許霜辭跟晴則將山洞收拾一番。然后將獸皮袋里的海貨從棚子扛回山洞。
經(jīng)過大半年的囤貨,山洞里置物架邊上放獸皮袋的地方已經(jīng)快到頂了。
春天囤積的野菜干三袋,蘑菇干五袋,果脯一袋。還有草藥兩袋,加上五袋的海貨……
許霜辭拍了拍鼓鼓的獸皮,眉開眼笑。
他就不信,他今年冬天還會食物不夠。
收拾完山洞,晴要跟許霜辭出去捕獵。吃過一周的海鮮,現(xiàn)在得換換口味。
他們這邊正開口問涯他們要不要去,涯立即道:“去!捕獵這事兒怎么都該我們做,你這個小身板還是離遠點兒。”
許霜辭坐在晴背上,沿著河岸跑。
涯懶得動,被游抱著,在半空中飛。
許霜辭看著游身后那對巨大的翅膀,忍不住道:“酷……”
“霜喜歡翅膀,要不換一個伴侶?”
許霜辭:“你也不怕晴撓死你。”
涯欠揍得很,又傲得不行,“小貓咪怎么比得過海鷹。”
晴瞥過去一眼。
游默默伸手,擋在了自己伴侶的嘴上。
許霜辭看得直笑,就差在晴身上打滾了。
涯難得弱勢,直接揚了揚下巴,讓游帶著他飛到了高空。
許霜辭翻個身,仰躺在晴背上看著他們。有些感慨:“他們可真自由。”
晴:“喜歡鳥?”
許霜辭心里一緊,當即義正言辭道:“不,我怎么會喜歡臭脾氣的鳥呢!我更喜歡大貓一點。”
第44章
河邊的草地上,有些植物已經(jīng)開始枯黃。成團地點綴在草灘上,就如精心設(shè)計的織錦。
他們從山腳下出發(fā),沿著大彎河一路往東。
許霜辭望著空蕩蕩的河岸,有些納悶道:“我們走多久了,怎么一只斑點獸都不見了。”
“遷徙了。”晴道。
“那尖角獸豈不是也沒了?”
“還能找到。”
跑了大半個上午,終于,他們在河彎處見到了頂著筆直長角的尖角獸。是個小族群,只有十幾頭。
晴一停,飛在天上的游也落地。
許霜辭從晴背上滑下,從藤筐里取出重疊的那一個遞給涯。
涯:“我捕獵。”
許霜辭:“你采集。”
身邊風急起,頭發(fā)擦過臉頰。一虎一鷹已經(jīng)直奔獵物而去。
涯看著那邊的野獸確實還不夠他抓的,撇了撇嘴,拎著藤筐甩在自己肩上。
他跟著許霜辭走,瞧著人細白的頸子,用手隔空比劃了下。
嘖,一捏就斷。
太脆了。
“那么點兒肉,能夠吃?”
許霜辭忽然轉(zhuǎn)身,拍下他不懷好意的手,道:“你以為這是海邊。”
“提前給你預(yù)警過了,我們這兒缺衣少食的,冬季還會餓肚子。”
“我可不相信。”就憑山洞里許霜辭囤積的那些獸皮袋,涯都能預(yù)想他冬季會過得有多滋潤。
兩場雨過后,氣溫驟降。
樹葉開始凋零,草木漸黃。河岸邊的風也不再是青草的清香,而是像曬干的秸稈。干燥,似有塵埃飄蕩。
草地里種子成熟的植物不少,嫩葉什么的也都沒了。現(xiàn)下主要采集植物膨大的根莖。
許霜辭挖下一株快要枯萎的蛋草,小石鋤一松,蓬松的泥土中滾三兩個雞蛋一樣的塊莖。
表皮呈紅色,表面光潔如蛋,以此為名。
“這個能吃?”
“不能吃我費這個心思做什么?”
“看著都不好吃。”
“那到時候你別吃。”
“不可能。”
“切!”
涯看著他笑,只覺得心中暢快。他還沒見過這么鮮活的亞獸人,連帶他也被帶動得舒心不已。
許霜辭干脆轉(zhuǎn)過身,眼不看心不煩。
他沒指望涯一個揣蛋的能干什么,只要不搗亂就行。反正他家另一個勞動力誠實如老牛,一個干活兒頂兩個,也相當于幫他干了。
蛋草是從山雀獸人們那里知道的。
先前看這種植物陌生,許霜辭一直沒動過。不過拿起挖成兩半的根莖來看,上面會流出一種白白的漿液,不一會兒又氧化變黑。
秋藍說,這種吃起來味道微甜,里面應(yīng)該淀粉含量不少。
蛋草多,也好找。
跟挖土豆似的,許霜辭一連霍霍了沿河邊數(shù)十米的地兒。
土被翻出來,是厚實的黑土,極適合種植。
不過可惜,每年的漲水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