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晴道。
放下獵物,兩人先跑了一趟后山。
現(xiàn)下八月,后山白蠟樹上已經(jīng)能看見一些白點。樹枝被白蠟蟲占了,等從海邊回來之后就可以摘了。
看完回去,晴收拾獵物。
許霜辭拎著獸皮袋,將要用的東西清點出來。
火折子最好再做一個。
鹽沒了,帶不了。
辣草粉,酸果醬……能用到的調(diào)料可以帶上,再有換洗的衣服,睡覺用到的獸皮,修補皮筏備用的皮子,針線,麻繩……雜七雜八的東西,許霜辭裝了一個小獸皮袋。
想著要帶些海鮮回來,他又再多準備了幾個空獸皮袋。
差不多就這些。
許霜辭動作快,收拾完后又跑出去問了晴還有沒有要帶的東西,結(jié)果晴道:“帶鍋。”
許霜辭懵了下,問:“陶鍋啊?”
晴:“不是去海邊吃海鮮,不帶鍋怎么吃。”
許霜辭想想好像有點道理。
“可是鍋不好帶。”
晴:“皮筏那么大。”
許霜辭想了想,他們這次出去玩兒的性質(zhì)大,再則也多屯點海鮮,冬季也能換換口味。
主要還是為了吃,為了食物。
“好,帶。”反正是走河道,省時省力,“那是不是還要帶漁網(wǎng)?”
“嗯。”晴肯定道。
兩人商量著又添了些,才覺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休息一天,也給已經(jīng)陸續(xù)過來的山雀獸人們說了說山谷里怎么照看。
第三天,晴跟許霜辭登上皮筏。秋藍、秋野外加秋秋跟他們一個皮筏。其余八個鳥獸人坐另一個。
留下的十多個山雀獸人就負責看家。
皮筏入河,不用劃槳它就自發(fā)跟著河水漂流而下。
晴跟許霜辭掌控著皮筏,其余山雀獸人有樣學樣,摸索著也很快上手。
河水并不湍急,但順流而下,幾下就消失在獸人們的視野中。
河道雖寬,但情況不明。
出于謹慎考慮,需要山雀獸人們時不時飛到前面去看看河道的情況。要是有什么暗礁旋渦,也能提前得知。
所以這一路下來,也減少了許多危險。
河岸景色沒怎么變,全是深茂綠草,但河面愈發(fā)寬。
幾個大彎過后,他們在河面上坐得肚子餓了,才驚覺已經(jīng)過去了半天。
許霜辭沒動帶來的肉干,而是下了幾網(wǎng)。
河里魚多,碰運氣都能撈上來好幾條。
撈起來的大魚大家分一分,先上岸處理了填飽肚子。
岸邊休息一會兒沒耽擱多久,又上皮筏繼續(xù)走。
“走了一半了。”秋野抱著自己吃飽了打瞌睡的伴侶,手掌蓋在秋藍肚子上窩著在睡覺的小胖鳥身上。
晴:“晚上能到。”
許霜辭打了個呵欠,面對著河面,側(cè)靠在晴身上。
他身子隨著水浪的動作搖搖晃晃,但又被腰間的尾巴固定得很緊,怎么著都沒從晴身上離開。
許霜辭有些犯困,靠著晴慢慢就打起了盹。
山雀獸人們除了藍跟秋野淡定些,其他的都興奮得不行。
隔會兒跑天上去飛一飛,飛累了就回來。他們獸形是小,但勝在靈活。飛夠了,又回來釣魚。
還是跟許霜辭學的,細長的麻線上掛著石頭墜子,再把沒吃完的魚肉當魚餌,扔在水里。
也判斷不清有沒有魚咬鉤,但十次拉起來只要有一次釣上,都讓獸人們興奮不已。
這會兒皮筏速度稍慢。
船槳偶爾劃水控制一下方向,多的時候讓皮筏自己走。
隔壁皮筏上,一個年輕的鳥獸人一直保持著獸形。他隔會兒離開皮筏出去飛一下,貼著水面,遠看像個藍色的球。
晴掃了那邊一眼,就收回目光。
叫鳥獸人們來是為多一份保障,既然有獸人看顧,那其余在玩兒的也就隨意。
下午,陽光有些刺眼。
水面波光粼粼,看久了的景象也沒覺得有多新鮮。
晴:“要趕路了。”
秋野點頭,跟許霜辭輪換,抓上船槳。
皮筏如飛梭遠去,他們一動,后頭跟著的另一艘皮筏緊隨其上。
藍白色的飛鳥如離弦之箭沖出去,看顧著皮筏前的河道情況。
他們交替著干活兒,當許霜辭又拿到船槳,他看了看一直沒有輪換過的晴道:“要不歇一下?”
晴:“不用。”
許霜辭看他堅持,也就悶頭配合他劃船。
余霞成綺,漫天橘紅。獸人們即便是看夠了這樣的景象,也為自然的鬼斧神工而驚奇。
許霜辭看得癡癡的。
可惜這樣的景象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夕陽落山后,天就黑得快了。好似只在呼吸間,天幕落下,周遭蒙了一層黑蒙蒙的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