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多帶個藤筐。”
在晴身上趴了一會兒,許霜辭要翻身下去,卻被晴抱住不放。
晴:“就這么睡。”
許霜辭:“你不覺得胸悶氣短壓得慌嗎?”
“不會。”晴捏著他后頸,“睡吧。”
“哦。”許霜辭抱著天然空調(diào),臉蹭在晴的頸窩。
俗話說天黑壯膽,也就只有烏漆嘛黑的時候他膽子才大點兒,敢主動些。
晴都允許了,所以他困意來了就放任自己這么睡了。
一夜過去,早上填飽肚子后他們走出山谷。
從山谷到河邊的林子都被他們走出了一條明顯的路,許霜辭背著個藤筐,晴手上拎著一個。
他們穿著同樣的半袖短褲,頭上戴著草帽。
晴一頭白發(fā)同樣被許霜辭編成了長辮子搭在一邊肩膀。
河邊風(fēng)徐徐,朝陽落進(jìn)河面,浮光躍金。他們的衣擺輕輕掀動,兩人跟散步似的沿著河岸走。
“太陽大,水位是不是下降了點兒?”許霜辭抽了根草叼著。
晴扯了他嘴里的草,扔掉。
“沒有下降。”
許霜辭又扯了兩根,剛舉起來,被晴沒收了。
“不要吃,臟。”
許霜辭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顫著肩膀一笑。他搶了回來,手指翻轉(zhuǎn)著給他編了個豎著毛絨絨耳朵的兔子腦袋出來。
他舉在晴眼前晃了晃,毛耳朵軟彈搖動。
“吶,送你了。”
晴看了一眼,接了過來。
許霜辭笑得更歡。
“消食消得差不多了,咱跑吧?”
晴拎著他身后的藤筐。
“我拿著。”
許霜辭肩膀一抖,松開藤筐上的獸皮繩。
“那我走了啊。”
話落,許霜辭跑了出去。
晴將兩個藤筐重疊在一起,依舊按照剛才的步調(diào)跟在后頭。
他看著許霜辭黑發(fā)露了出來,頭頂?shù)牟菝北凰笤诹耸稚稀]p薄的衣擺被風(fēng)帶起來,隱隱可見底下那截柔韌窄細(xì)的腰肢。
他的亞獸人身上有種向上的精神力。跟他一起,日子是有希望的,向上的。
晴想,或許在疲于填飽肚子的金色大陸所有獸人當(dāng)中,很難再找出有這樣精神狀態(tài)的獸人。
他是獨一無二的。
“你快點啊!”許霜辭回頭喊。
晴長腿一邁,輕輕松松追上了許霜辭。
“累不累?”
“才跑多遠(yuǎn)。”許霜辭將草帽往他手里一塞,“我雖然比不過你,但也沒那么弱好不好。”
晴幫他收好,輕輕“嗯”了一聲。
河面寬曠,不見歸處。河岸風(fēng)吹草動,彌漫著青草泥土的味道。許霜辭置身于風(fēng)中,與風(fēng)追,與太陽追。
無論他快還是慢,晴都并在他身側(cè)。
跑了半個小時,許霜辭慢了下來。
他額頭出了汗,黑發(fā)搭在額角。臉紅撲撲的,顯得眼仁更黑,唇更紅。
晴:“跑不動了?”
許霜辭轉(zhuǎn)頭,就見晴臉不紅氣不喘,跟了他半個小時跟沒事兒人一樣。
他哀嚎一聲。
“你真的好打擊人!”
晴眼尾彎了下,擦干他臉上的汗。
“我又沒跟你比。”
“呼吸,慢慢走。”
日頭升高了些,但還沒照過來。晴拿著草帽給許霜辭扇風(fēng),隨著他慢慢走。
許霜辭被他一個舉動哄好,自己接過草帽來扇。
“你說我現(xiàn)在打架的時候能跑得過獸人嗎?”
“看跟什么獸人比。”晴捋了一把他額前的頭發(fā),“貓獸人中沒一個你跑得過。”
“跟那小山雀或許可以。”
“小山雀,誰?你說秋秋啊。”
“就他。”
許霜辭磨了磨牙:“那別跑了,站原地等著被咬。”
話落,晴捏住他的臉。
“你再說一遍?”
“站在原地不……唔!”臉上被咬了一口,還是下了勁兒的。
晴眼里沒半點玩笑,認(rèn)真得看著泛涼。
“你站著看試試。”
許霜辭慫了。
“我開玩笑。”
“說說都不行。”晴抬起他下巴擰眉看著牙印深了,又輕輕給他揉了揉,“別這么想……”
“我擔(dān)心。”
許霜辭望入晴眸子里。
他在緊張,藍(lán)汪汪的眸子像蓋了烏云,看著都不舒心了。
許霜辭拉著他的手哄:“不說了。”
“我一定跑,使勁兒跑。”
“跑不了我爬樹。”
“獸人很多都會爬樹。”晴頓了下,不想打擊許霜辭的積極性,補(bǔ)充道,“爬樹可以,但要隱藏氣息。”
“可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