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霜辭氣息變得更為柔和,他勾住晴的修長手指,決心已定。
“我好好種地,你好好捕獵。部落的事咱們就順其自然吧。”
晴看著交握的兩只手,指腹沿著許霜辭的指背滑動。掌心漸漸包裹住手背,直至五指合攏,完全扣住。
他低聲道:“好。”
許霜辭被他摸得臉紅,端不住正經樣子。他嘀咕:“但先說好,我還是要定居。”
晴道:“這個再看。”
一番溝通,許霜辭心里沒了那股拉扯勁兒,人都松泛了不少。
他繞了山洞外一圈發現暫且沒什么事兒了,干脆拉著晴去山洞里梳毛。
一日一晃而過,第二天他們繼續沿著大彎河捕獵。
快春末,他們搬過來差不多兩個月。
大彎河已經被走過一遍,許霜辭也摸清了這邊的情況。
他側坐在晴身上,背上還背著藤筐。手里一邊編著螞蚱,一邊道:
“大彎河的尖角獸獸群也就只有五群,兩個大的,有五十到一百頭尖角獸。三個小的,都是十幾二十幾頭尖角獸。”
“今年新生的幼崽全部加一起也攏共五十來頭,照著我們這樣抓,會不會吃絕了。”
晴靜默一瞬。
“可能。”
“之前那兩只灰狼都能給人長耳獸吃絕,咱兩個……”許霜辭捏著草螞蚱晃了晃,“你別說,可能性還挺大。”
“往年這邊的尖角獸是這么個情況嗎?”
“不是。”晴翻出自己略微久遠的記憶,想到當初為了爭奪這塊領地跟流浪獅獸人打的時候。
“十年前,大彎河的尖角獸至少有一千頭。”
許霜辭咂舌。
“可是現在不足三百頭。”
他們現在幾乎是純吃肉。
算他們三天吃兩頭,在這邊待兩個季節,一個季節按照一百二十天算,那也要吃一百六十頭。
這尖角獸的繁殖速度顯然不及他們消耗的速度。
許霜辭將草螞蚱往晴毛毛里一戳,道:“還是得換著來。”
要豐富菜籃子,豐富肉的品類,還要種植主食。不然早有吃絕的一天。
晴甩了甩尾巴:“冬天再吃魚。”
許霜辭:“咱就不能輪換著來。一頓尖角獸,一頓長耳獸,一頓魚?”
許霜辭看晴對吃魚的猶豫樣,想到去年整個冬季山洞里彌漫不散的魚味兒。
那是吃膩了吧。
“我們換著吃。”
“你抓尖角獸,我抓魚。”
晴:“吃斑點獸。”
“我就沒怎么在這邊見著斑點獸,是不是你以前抓得太狠,人家今年不來了?”許霜辭道。
晴想到以前大彎河這邊的斑點獸群,不比中部西部多,但也比現在的尖角獸多。
他尾巴瞬間掃過,后面的雜草半腰斬斷。
有這個可能。
放下許霜辭,晴看著落單帶崽的斑點獸,到底是沒有上前。
他繼續抓尖角獸,盡量逮著雄獸抓。
許霜辭說捕魚就捕魚,這次捧著一兜子的辣草,盯上了水流頗深的河邊拐彎處。
里面大頭魚肉眼可見,成群找食吃。
他將辣草砸碎,用藤筐兜著放水中。藤筐固定在水里。
河水是流動的,他辣草弄得多也不一定見效果。擔心河里落空,許霜辭又蹚過深草,往周遭的小湖水潭里扔了些。
砸爛的草莖漂浮在水中,向著四周散開。
辣草弄得太多,刺鼻的味道嗆得許霜辭捂嘴咳嗽。結果吸了一大口手上的刺激味道,嗆咳得更加厲害。
大彎河的地勢平,越往東南地勢越低。沼澤湖灘遍布,深草中處處能見水洼。
許霜辭忙找個地兒將自己的手洗了。
就這一會兒,被辣草蜇了的手背漸漸泛紅,跟摸了辣椒沒什么區別。
他悶咳兩聲,眼尾噙著淚。
紅得惹眼,襯得那雙桃花眼都妖冶了些。
眼中晃過一抹白,腳背上微重。
低頭一瞧,不是那小胖鳥是什么。
“嘰——”
許霜辭甩干手上的水分,又用手肘沾了下自己眼尾。他看著小家伙道:“又見面了。”
“你家是不是在這草灘里?每次出來都能遇見。”
小胖鳥歪著腦袋看了許霜辭一會兒,扇著翅膀跳上他的膝蓋。
許霜辭:“要吃魚得等一會兒,你守著水潭,我去看看河邊?”
許霜辭站起來。
小胖鳥直接飛到他肩膀上站著。
許霜辭:“你是不是能聽懂我說的話?”
許霜辭手護在他身側,看他站得穩,才放開。
河邊,放辣草的地兒一條魚也不見得。
許霜辭倒也不失望,他將藤筐拉上來,倒出里面的辣草。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