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拎起皮筏跟上,瞥見又紅了的耳垂,尾巴尖一揚。
他脫了獸皮變做大貓,然后蹲坐在地上,尾巴勾上許霜辭的腰。
許霜辭被迫停下,他扒拉開又纏上腰的大尾巴,瞪他一眼問:“皮筏怎么放?”
晴:“放背上。”
“放不了。”許霜辭揪著纏人的貓尾巴,拽著他去找藤蔓,“先做個拉車。”
林子里處處是藤蔓,許霜辭砍了幾棵,讓晴給拉下來。
樹林子里嘩嘩啦啦一陣,許霜辭被藤蔓帶下來的樹葉撲了一臉。
他呸了兩聲,轉頭看大貓也在呸。
許霜辭噗嗤一笑,眉眼彎出淺弧。
光斑覆在他身上,瞧著比夜間的焰火還要動人。
晴看得尾巴都忘了動。
許霜辭道:“你就不能變成人形,非得用嘴叼。”
晴:“好。”
他當即一變。
許霜辭被大片的白晃了眼睛,雖不至于像以前一樣受驚嚇,但也紅著耳朵避開眼。
晴穿好獸皮衣,麻溜地按照許霜辭的吩咐收拾藤蔓。
許霜辭蹲在他身邊道:“換人形的時候要提醒我一下。”
“提醒了。”晴道。
許霜辭看著他垂到地上的長發,動手給他挽起。
“那不叫提醒,你都沒給我反應時間。”
晴:“你太慢了。”
許霜辭看著晴的眼睛,知道他是實話實說。
他臉微熱,幫他把頭發綁起來,一邊道:“你也知道我反應慢,那就再給我一點時間不可以么?”
晴聽著許霜辭聲音軟下來,又像帶了紅果的甜味兒。
他只覺得耳朵癢癢。
獸人時常在兩個形態中轉變,雖光著的時候會避一避,但也沒有過分注意這方面。
在伴侶面前,更是隨意。
晴最初一個獸人生活久了,那時候不自在,對許霜辭或許有那么一點羞澀。
但既是認定的伴侶,又生活在一起大半年,他早沒了那股不自在的勁兒。
倒是許霜辭臉皮薄,時不時的紅臉。
晴眼神從他繃緊的側臉移到微紅的耳垂,他認真點頭。
“以后我去林子里。”
拉車做好,橫桿直接掛在晴的背上。
皮筏放在后頭的藤筐,許霜辭也爬上晴的背。
“出發吧。”
“坐穩。”
中部地平,山脈少,跑起來阻礙也少。
皮筏被綁在后頭的藤框上,被拖拽著,直接在深草里壓出來一條平整的道。
晴四肢矯健,跑動起來腿上的肌肉壘塊分明,充滿著爆發力。
他邊跑邊道:“今晚要住外面。”
許霜辭腦袋抵在他脖子,避著風道:“那直接去樹丫河那邊的山洞,今晚能跑到嗎?”
晴:“能,但過河不安全。”
許霜辭抬起頭,下巴擱在他腦袋。
他環顧周圍,暮色中草地樹林交錯,隱隱形成了灰暗的墻,像是擋著人往里深入。
再走天就徹底黑了。
許霜辭:“算了,就在這附近吧。”
這一趟走得急,本來想著一天就回,所以獸皮什么的也沒帶。
隨便打了幾條魚墊墊肚子,天就徹底黑了。
許霜辭正愁著怎么睡,轉頭就見晴已經變成大貓側躺下,圓眼睛泛著亮光,直勾勾看向他。
視線對上,晴抬爪。
明明是頭身形巨大的猛虎,但一舉一動像乖巧的貓咪。看見他就抬爪,這跟貓咪翻肚皮有什么兩樣。
許霜辭眼里含笑,走近蹲下。
他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躺下,而是抱住那大爪子,等著看晴有什么反應。
晴尾巴圈住許霜辭腳踝,直接往下一扯。
許霜辭一個沒蹲住,砸在晴的身上。再回過神,人就好好躺在晴前臂上。
“就這么睡?”許霜辭摘掉鼻尖上的毛道。
晴下巴往許霜辭頭頂一扣,將他整個人藏住大半。看他露在外面的一點后背,又動了動爪子。
一個爪墊就能直接蓋住。
“冷不冷?”晴問。
“冷倒是不冷。”抱著自發熱的大暖爐,身后又是火堆,怎么著都冷不到。
“但是有蟲子。”
晴:“那睡樹上?”
“樹上不也有蟲。”許霜辭往晴圍脖里藏了藏,五指成爪,梳理著他后頸的毛毛。
“去找草藥。”說著,晴要起。
許霜辭圈緊他的脖子道:“漆黑還怎么找,將就一晚吧。”
晴猶豫,尾巴已經松開許霜辭的腳踝。
許霜辭胳膊收緊,腿往他身上一抬。
腳背繃緊,露出的一截小腿。腿肚上的軟肉擠著晴白色的毛毛,皮膚細膩白皙,跟放在絨毯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