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巴勾著毛球,慢悠悠走到藤筐邊。
腦袋往上面一探。
“嘰嘰嘰——”
那陡然加大的清脆稚嫩的音量,嚇得許霜辭忙轉身去看。
結果就將大貓立在藤筐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里面。
那爪子將伸未伸,許霜辭心里一緊。
“晴,還沒長大,不能吃!”
晴撇開頭,后退兩步蹲坐下來。
“吵。”
許霜辭也覺得有點鬧。
他邊將陶鍋里的水舀出來倒水桶里,邊道:
“他們現在還小,沒有母雞帶只能放在火堆邊。等長大一點就可以在外面搭個棚子來養。”
“母雞?”大貓歪頭。
許霜辭看得眼睛一彎:“就是生蛋的紅羽獸。”
晴見雨勢小了,松開毛球,甩著尾巴站起來。
“我去抓。”
“不許去!”
許霜辭飯都不做了,跑過來抓住晴耳朵。
“你熬了兩天兩夜,這才睡了多久。要抓也不是現在下雨抓。”
晴偏頭,卻發現許霜辭的手跟著耳朵走。
扯不出來。
晴:“很吵。”
許霜辭:“那就暫時移到隔壁去,你看行不?”
“開春后也不怎么囤食物,那邊山洞空得很。燒一堆火,我時不時過去看看就行。”
晴看著許霜辭開開合合的唇,好奇地鼻尖貼過去。
在許霜辭愣住的當口,他抖著耳朵移開。
“行。”晴轉身就走。
許霜辭卻不依。
想起眼前晃過的一幕,他抱著晴腦袋轉過來。
果然,那白毛毛下的耳朵是粉色的。
上手摸,居然微微發燙。
許霜辭驚奇。
“我們晴連耳朵都這么好看。”
晴爪子扒拉開人,默不作聲地往床那邊走。
許霜辭抿了下唇。
大貓鼻子是涼的,耳朵卻發燙。
老虎耳朵會發燙嗎?
或者說老虎會害羞嗎?
會吧。
他揚起唇角,至少晴好像會。
許霜辭跟他相處大半年,也摸清了大半晴的性子。他大部分時候穩重,但相處久了也能展露出幾分貓科動物的好奇性子。
比方說剛剛。
許霜辭抿了下唇,倒沒覺的有什么冒犯。換位思考,他也會對晴又親又摸的。
填飽了肚子,許霜辭在山洞里走來走去消食,腦子里想著自己爺奶以前喂小雞的樣子。
剛破殼的雞崽弱,冷不得熱不得。還不能直接沾地氣。
需要在籮筐里養幾天,才能放出來。
放出來的活動范圍也僅限在室內,還不能讓他們跑到室外。
許霜辭想著想著,人就走到隔壁山洞去了。
晴跟在他后頭,爪墊無聲。
后腰一癢,許霜辭反手抵住肩上的大腦袋。
“知道是你。”
晴:“做什么?”
“看看放哪里合適。”
要是在這個山洞養雞的話,仔細一想,食物放在這里就不合適。
萬一養出個什么毛病,沾染了病毒的食物被他們吃了,豈不是白找的禍。
晴看出他糾結,開口:“還有山洞。”
“什么山洞?”
許霜辭納悶地跟著晴往坡下走,然后在右側下方,石壁上的亂樹枝下藏了一個廢棄的小山洞。
正好,能當雞圈了。
“非常不錯!”許霜辭□□了一把貓頭,弄得晴腦袋上的皮都皺了。
晴:“放獵物容易發霉。”
許霜辭:“沒事,我先收拾出來。鋪上干草跟草木灰,能用。”
說干就干,許霜辭回去拿了斧子就把周圍的樹枝砍了。
看晴跟在他后頭連連打呵欠,許霜辭讓他回去睡覺,自個兒花了半個下午的時間將山洞收拾出來。
草木灰墊厚厚一層,上面再鋪干草。
再堆一團火,怎么著都不會潮。
小雞移過來,他們睡覺的大山洞里頓時舒坦了。
這雨就像晴所說的,一連下了六七天。
陰霾散去,天色放晴后,許霜辭當即將山洞里的獸皮拿出來用草木灰洗了。
晴早早出去捕獵,許霜辭就去做陶鍋。
晚間,晴回來了。
許霜辭將晾曬的獸皮收了,然后就聽到雞叫。
跑出去一看,晴正拎著一只彩色羽毛的雞往山洞里塞。
許霜辭一愣,然后跑下去。
“抓到了?”
“嗯。”
嘰嘰喳喳的聲音還有,許霜辭尋著聲音看到晴叼著的獸皮兜。
打開一開。
好家伙,把人家的窩都給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