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緊。”
許霜辭腦袋往他濕漉漉的毛毛上一埋,抱緊他的脖子。
風雨從耳中呼嘯而過,好像也才幾個呼吸,他就回到了洞中。
許霜辭一身水坐在火堆旁,他不想再體會一次生病,哆哆嗦嗦幾下將濕了的獸皮扒了個干凈。
下一瞬,干燥獸皮從后面罩來。
許霜辭抓緊了獸皮,轉頭聽見大貓打了個噴嚏。
“晴?”
“沒事。”
晴將毛抖干凈水,坐在許霜辭身邊烤火。肚皮上的毛發烘干后,他將人拉過來藏進毛毛中。
獸皮松散,許霜辭一時沒抓住,露出了大片肩膀跟胸膛。
沒見過太陽的皮膚白得泛光。
晴被晃了一眼,低頭在他肩膀上舔了舔,又從后頸舔到還濕漉漉的頭發上。
“癢……”許霜辭身子輕顫,笑著往晴毛毛里埋。
“不能生病。”晴將獸皮勾起,又撥弄著他頭發用火烤。
許霜辭沒什么底氣,小聲道:“只淋了一小會兒,應該沒事。”
晴:“洗澡也只洗了一小會兒。”
許霜辭閉嘴不說話。
這事是他理虧。
雷雨轟鳴,如山海傾覆。狂風肆虐,高聳的樹木被拉扯得左右搖擺,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嚓聲。
許霜辭悶在溫暖的毛毛里,聽著雷雨鳴響,風聲哀嚎,再一次感受到了這個地方的可怖。
他仰頭,已經遮眼的碎發順著臉頰落在耳畔,露出光潔的額頭與依舊沒什么肉的臉。
“這里下雨經常這樣嗎?”
晴鼻尖抵著他額頭,感受了會兒才道:
“不算經常。”
“很久沒下,所以這一場大。”
許霜辭被大爪子上下禁錮,猶如被繭束縛著。
他艱難往上挪了挪,頭枕在晴前腿上。然后側著身子,手縮回來貼在晴胸口,腳踩在他腹部。
他喟嘆一聲,眼角被烘烤得緋紅。
“這里會漲水嗎?”
“會。”
許霜辭本是隨口一問,但卻被晴的回答搞得一激靈。
“漲到哪兒?”
“洞口。”
“那洞里豈不是也會被淹?”
晴注視著他眼角那抹紅痕,又舔了舔。更紅了。
“洞里不會。”
“那我們到時候怎么出去?”
許霜辭眼里滿是擔憂。
好像水來了,就活不了了。
晴將他腦袋扒拉進毛毛里,懶洋洋抬了抬尾巴。
“要搬洞。”
“搬洞?”許霜辭聲音悶悶從毛毛里傳來,“那要什么時候搬?搬到哪里去?”
“天氣暖和,搬去領地的中間去。”
許霜辭恍惚,慢慢抿出嘴里剛剛說話時吃進去的毛毛。
他還以為住了這個山洞,就一直不變呢。
許霜辭艱難用手墊在下巴底下,隔開了毛毛問:“那這場雨要持續多久?”
“五六天。”
話落,晴感覺到懷里剛剛僵住的身子軟了。
他稍稍松開爪子,低頭隔著縫隙看許霜辭。
像霜打了的草,蔫兒了。
晴道:“食物夠。”
許霜辭:“不是食物的問題。”
“給貓部落的陶罐罐就做不成了,我還想早點拿到種子呢。”
“不著急。”晴安撫地用大爪子蓋了蓋他的腦袋,眼睛已經半闔,“養好身體重要。”
許霜辭想著晴辛辛苦苦給他請了祭司,點點頭:“我知道。”
許霜辭還想再說些什么,卻感受到后腦勺蓋著的爪子滑下。
他抬頭一瞧。
晴已經睡著了。
巨大的毛腦袋擱在獸皮上,有些毛還沒干,黏在一起。那雙好看的冰藍色眼睛也被藏起來。
晴累了。
相處這么久,許霜辭頭一次見到他這么疲憊。
許霜辭抿緊唇。
晴對他得袒護是直白的。
細細想來,除了之前生病,他沒一件事不是縱著自己。即使不該摸的摸了,晴不也還是在自己得手之后才惱的。
他還不知足個什么勁兒。
而且晴都想讓自己當伴侶了。
雖然人獸不可能,但這份心意真真切切。能多待一天是一天吧,誰知道未來會怎么樣。
許霜辭一想通,頓時腦中清明。胸口堵著的最后一點郁氣也散了個干凈。
他窩在晴胸口,想著想著也起了困意,干脆靠著晴也補起了覺。
醒來時,雨還在下。
外面依舊昏暗,看著如傍晚一般。
一天剛過一半,許霜辭惦記著晴早上也沒吃東西,爬起來干脆用陶鍋燉了一大鍋的肉湯。
肉放得扎實,加上甜根,吃起來也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