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里面擺放整齊的大小的陶器迎著光,整體發紅,尤其是那碩大的一個陶鍋,胖肚子上的老虎爪墊霸氣又可愛。
許霜辭避開頭悶咳兩聲,坐在土丘上緩了緩。
陶窯里有灰,他用獸皮將口鼻捂住,然后才將里面的東西一一抱出來。
頭一批他燒的多是廚具,鍋碗瓢盆都有。
煮鹽的小陶罐只燒了十個。
整一批次的陶器有二十件,怕一下全燒毀了,大件的陶鍋、陶缸他各放了一個。
這兩個最占地方,好在檢查過后,這兩個都碎沒裂。
再有陶盆五個,兩個大的用來洗東西,三個小的給大貓當碗。但可惜,大貓的碗都壞了,一個不剩。
再有用來盛飯盛菜的各式各樣的碗,再有放調料的罐子,等等。
全部搬出來,成功率百分之六十。
二十件壞了八件,其中三個都是大貓的碗。
許霜辭笑得肩膀一顫。
他對這次的開窯還算滿意,仔細看過那些壞了的陶器,多半都是出自大貓的爪下。
也就是說他還是有制陶天賦的。
將這些陶陶罐罐都放進藤筐里,許霜辭一個人來回好幾趟全搬回了山洞。
本來還想著今日再燒一批,但就搬這點東西,他人已經累得汗水止不住。
不是熱,是虛的。
再折騰自己大貓指定要生氣。
要是一氣之下將自己趕出山洞,他就無家可歸了。
許霜辭干脆躺在藤椅上好生歇著。
休息了會兒,給獸皮里的蛋翻個面兒。然后才拖著格外沉重的腿將陶鍋洗干凈。
他先扔了個甜根進火堆,然后將晴留下的最后一塊肉拿過來。
肉切片,直接扔進鍋里翻炒。
再扔姜蒜味道的調料植物,放點鹽……
那久違的炒菜味道頓時刺激得許霜辭有了胃口。
一盤炒五花,一盤炒樹芽,然后是綠耳菜芽做的素菜湯。
把火堆里烤好的甜根刨出來當主食。
兩菜一湯,這就齊活兒了!
許霜辭興沖沖地坐到藤椅上,看著藤桌上的菜色,再瞧瞧對面空著的巨大號藤椅。
他臉上的笑落下。
桌上是像模像樣的菜,山洞卻是空蕩蕩的。
沒意思極了。
坐得胃里打鳴,許霜辭捏著筷子,一點一點將一桌的菜吃進了肚子里。
他留了一半沒動,洗了鍋碗后就窩回了獸皮里。
入夜,山林里各式各樣的野獸叫聲混雜。
許霜辭睡得迷迷糊糊,冷不丁聽到柴火炸響,警惕睜開眼。
山洞空曠,什么都沒有。
晴還沒回來。
往常晴都是在天黑前,或者最遲天黑一個小時內就回了。現在估摸著都晚上十二點了。
許霜辭也不困了,他裹著獸皮先拉開門去隔壁看了一眼。
沒帶回來的獵物。
他站在洞口前。
目之所及滿是山林的陰影,而那樹木交錯的林間漆黑。
他就是想出去找,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找。
冷風一吹,許霜辭打了個噴嚏。他藏起心里的無措,看了林子一眼后進山洞關門去獸皮里坐著。
晴回來要是看著他又生病,余下半個月都得被尾巴拴著。
他就抱坐著膝蓋靠著石壁上等。
眼睛盯著洞口,不知道什么時候那扇門才會推開。
山中鳥鳴聲雜亂了起來,晨光透過縫隙落下一縷在洞中。許霜辭歪靠在石壁上,擰著眉頭睡了過去。
“咚咚咚——”
許霜辭一驚。
都顧不得穿鞋,光著腳拉開了門。
“晴!”
晴背上帶著沉重的獵物,應他一聲,先去放了。
許霜辭目光追隨著大貓,忽然聽得腳下奶聲奶氣地聲音傳來。
“霜!”
許霜辭腳背一軟,極為柔軟的毛毛貼上來。他低頭一看,竟然是小貓崽。
“阿毛、阿烏?祭司!”
“你們怎么來了?”
話剛問完,腰上被毛尾巴一勾。許霜辭悶哼一聲,直接被甩在了晴背上。
晴兇著臉:“穿鞋。”
許霜辭低聲道:“等你半天沒回來,以為是你敲門,就出去得著急了。”
晴將許霜辭帶到火堆邊的獸皮毯子上放下。
“貓祭司,你給他看看。”
祭司笑笑,走到許霜辭身邊。高度不合適,又跳上了邊上的藤椅。
“聽晴說,你之前發了熱。他不放心,所以用獵物交換讓我過來再看看。”
“低頭。”
許霜辭看了一眼晴,對著貓祭司彎腰。
爪墊從額頭貼到頸側。
祭司又細細問了幾句,然后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