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縱容下他不斷試探,從而也讓自己生出了錯覺。似乎他們親密無間,他們互相依靠。
不過回頭來看,是他自己將大貓當成了依賴。
轉(zhuǎn)頭看著墻上寫滿了正字的石壁,仔細算算,他們也才認識半年而已。
意識到這一點,許霜辭慢慢撐坐起來,他自言自語道:“還是給晴道個歉吧。”
沒有下次了。
另一邊,晴從山洞中出來。看似鎮(zhèn)定地進入林子,然后卻在叢林里繞著樹,走了一圈又一圈。
終于,他停下。
站在肉眼可見被清掃出來的圓圈上,晴想明白了。
“要教他。”
不過要是亞獸人明白這些動作的意思,應該就不會這么放肆了。
兩邊想法各不同。
一個從山洞里出來,一個走向山洞,在洞口前的坡地前碰頭。
許霜辭站在門邊,沒有猶豫幾步下了坡。
他笑盈盈的,看著還是那副溫和模樣。
“晴,對不起。”
“我為我之前的行為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
晴沒半點猶豫地點頭,他真想著要不要現(xiàn)在說,就聽許霜辭道:“那我繼續(xù)去忙了?”
晴看他一眼,只能點頭。
晚上說也是一樣的。
許霜辭往邊上挪了兩步,與晴錯身。
燒陶需要收集木柴。
林子里干木頭不少,不過附近的被清理過。許霜辭帶上藤筐跟石刀,就進了林中。
收集起來的木頭用藤蔓捆扎好的,橫放在藤筐上固定。
許霜辭在林子里忙了一下午,到小丘那邊一看,干柴竟是堆積如山。
他詫異一瞬,又聽見身后腳步聲,轉(zhuǎn)頭見到從林子里走出來的晴。
他笑道:“謝謝。”
晴掃過他。
還是那副表情,但明顯跟他疏離了。
晴明白是為什么,點了點腦袋,將木柴放下。
他打算晚上說事兒。
但許霜辭顯然沒有休息的意思,隨意填飽肚子之后,就開始燒陶。
白天夜晚他都守在這邊。
跟熬油似的,非得把自己榨干了,沒一點精力才好。
意識到晴不會一直陪著自己,他將跟貓部落那些貓一樣有伴侶,有崽子,有自己的家庭,而自己終究是獨身一人后,許霜辭快速收拾心態(tài),恢復從前。
好好活著的第一步,吃飽穿暖,這他暫且靠的是晴。
第二步,舒適的生活環(huán)境。
他需要自己來創(chuàng)造并可以作為感謝,送給晴一些。
許霜辭沒日沒夜地守著陶窯,雖然累,但他自己卻覺得充實。
晴仿佛又看就到了他剛來時的狀態(tài),只能在一旁看著干著急。
燒窯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等許霜辭撤下最后一根木棍時,晴一刻不停,強制將人帶回了山洞。
許霜辭現(xiàn)在困得眼睛一閉就能暈過去。
熟悉的麻木又充實的感受,熟悉的身體狀態(tài),卻給了他極大的安全感。
掃一眼腰上的大尾巴,他耷拉腦袋,隨著這力道往前走。
腳沉重得抬不起來,勾著草踉蹌,又被大尾巴穩(wěn)住,直接甩在了大貓背上。
許霜辭默默伸手抱住晴的脖子,虛虛環(huán)繞。
這是被允許的。
毛毛與另一個體溫舒服得讓他想蹭蹭臉,但這樣親昵顯然不適合再放在晴身上,于是他又想著還沒做完的事轉(zhuǎn)移注意力。
陶窯已經(jīng)熄火了,過幾天再來開窯。
其余的事許霜辭在腦袋里過了一遍,對了,還有蛋沒看。
他快要和上的眼睛睜開,看著模糊的嫩綠從面前掠過。直到進山洞。
洞中,晴曲腿趴下。
許霜辭翻個身下來,溫和笑著:“謝謝晴。”
說著,他又急急忙忙掀開獸皮瞧火堆邊的蛋。
他一個個拿起來對著火焰細看,翻了翻面,確保沒事后才任由睡意侵蝕自己。
他若游魂般恍恍惚惚將自己擦洗干凈,然后蒙著獸皮倒在床上,頃刻睡了個徹底。
晴趴在獸皮上,看完了全程。
他起身,走到床邊將許霜辭蒙在腦袋上的獸皮扒拉下來一點。但許霜辭卻身體發(fā)顫,驚得睜開了眼。
見是晴,他才緩了口氣笑了笑,嗓子沙啞著疲憊道:“我先睡會兒,不用管我。”
翻個身,他蜷縮起來。
像嬰兒睡覺的姿態(tài)。
晴等了一會兒才爬上床。他的尾巴沿著獸皮移動,挨到了許霜辭的的手。
那雙手本該是細白修長的,但現(xiàn)在卻有些灰撲撲的,手心手背還多了許多細小的傷口。
等了許久,尾巴尖一緊。
晴耳朵輕顫,在亞獸人抓著尾巴翻身過來時微微抬起爪墊。
看著時隔幾天后重新窩在懷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