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霜辭就看見晴趴在冰面上撅著個屁股,半個身子探下去,爪子勾著一條接著一條肥魚往冰面上甩。
魚有十幾斤。
一出水在冰面上沒動彈個幾下,瞬間以歪七扭八的姿勢被凍住。
一個洞抓完,晴跟力氣用不完似的,又換個地方繼續打洞。
河里的魚養了不知道多少年。
獸人就盯著林子里的動物吃,即便有喜歡吃魚的,礙于河水也抓不了多少。
也就導致河里的魚是又大又肥,數都數不盡。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離山洞有點距離。
已經是在小河與大河的交匯處。這里河面寬廣,足有千米。
抓完一批魚,晴就是再抗凍,也得跟著許霜辭身邊烤火,修整一陣。
他們在這邊待了三天。
三天后,許霜辭給晴搞了個雪橇,然后帶上這幾百斤的魚回去。
他們走一段,就得停下來生火烤烤。
許霜辭整個被獸皮罩住,趴在晴背上感受不到一點風吹。
在適應了晴的跑動之后,他甚至還能在的上面打個盹兒。
不過聽到大貓打了幾次噴嚏,許霜辭想著可以再給大貓也做些獸皮衣。
回到山洞后,許霜辭立馬將儲存好的火種取下來重新引燃。
洞口的門關上,等到洞里暖和了些,許霜辭才將獸皮脫下來。
在室外,他比在洞里多穿了三層。
魚扔在隔壁洞中。
外面就是個天然的大冷庫,怎么放都不會壞。
殺魚的味道很血腥。
在森林里,這個味道對饑腸轆轆的獸人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洞口門開著,晴拎著被葉子包裹的魚的內臟拿出去扔掉。
洞內燉了魚湯,還做了晴最喜歡的烤魚。
門關閉后,一屋的暖色也就只有一人一虎能享受到。
夜晚,再一次吃過飽飯后,差不多也該休息了。
在外三天,沒條件洗漱。
許霜辭用自制的牙刷刷完牙,又用自己睡衣另一個剪下來的袖子做的洗臉帕擦了擦臉。
隨后又窩進獸皮里,換帕子擦了身體。
晴烤著火,趴著的高度正好看到金紅色的獸皮毯下露出來的一截腰線。
窄窄的,白得發光。
晴好奇地看著,覺得牙齒有點癢癢。
沒見過生得這么白嫩的亞獸人。
想咬一口。
擦干凈身子,許霜辭裹嚴實了獸皮衣出來,冷空氣一刺激,忽然覺得臉上刺疼。
摸了摸,竟然有些刮手。
他將臉湊到晴跟前,道:“幫我瞧瞧臉上有沒有傷口?”
晴鼻尖往前,輕輕碰了下許霜辭的臉。
“要裂了。”
臉皮紅得不正常,像以前在部落里看過的亞獸人被凍爛了臉的前兆。
許霜辭齜牙,轉身就找了獸油出來往臉上擦。
路過大貓時,順帶往他鼻尖上沾了一點。
晴兩個眼睛盯著鼻尖,傻兮兮的。
許霜辭一笑,給他揉散。
“保護鼻子,防開裂。”
晴直起身,沖著許霜辭的臉上聞了聞。他腦袋一甩,耳朵軟彈地顫了顫。
“不好聞?”許霜辭問。
“不喜歡。”
就像是許霜辭身上沾了除了他以外其他獸類的味道,讓他討厭。
想給他舔干凈。
許霜辭揉了揉他腦袋,飛快收手。
“不喜歡也得涂。”
“睡覺吧,我困了。”
晴出門去雪地里滾了一圈,照舊在火堆邊將毛毛烤暖和,才鉆進被窩里。
夜晚過半,萬籟俱寂。
忽然有一聲微不可聞的細想被晴耳朵捕捉。
他悄然睜眼。
火堆里的木柴快燒完了,洞內光線微暗。
晴收回許霜辭背上的爪墊起身,落在地上無聲無息。
他站在門口,隔著縫隙向外看。
圓耳朵一抖。
雪地里有爪子踩雪發出的嚓嚓聲。隔了一會兒,還有拖拽聲。
晴目光閃爍,聞到風送來的腥味兒還有陌生的獸人味兒。他瞇了瞇眼睛,但并沒有走出去。
聲音很細微,也消失得很快的。
晴等了一會兒,在雪中分辨出了悄悄離開的小東西。
毛絨絨的,小小一個。
是貓族。
看著他們離開,晴回到窩里。
許霜辭迷迷糊糊感受到他躺進被窩,只當他起了夜。翻個身,又趴在了他毛毛里。
一夜無事。
晴早上起來就出山洞看了一眼,昨晚扔的魚內臟已經沒有了。
來的獸人膽兒挺大。
但看著像是幼崽。
此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