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多找點能吃的。”許霜辭帶著烤熟了的甜根,又灌上一壺熱水,背著藤筐走到晴跟前。
這五天他沒白呆著,又學獸語又編藤筐,現在洞里已經有三個藤筐。
晴見著,將另外兩個甩在背上,帶著他往森林里走。
想著他的紅果吃完了,晴打算先帶人去摘果子。
紅果在金色大陸上比較常見,從南到北都有。它長在樹上,秋季成熟,因為甜,是亞獸人最喜歡的果子。
不過近處的被他摘完了,剩下的得往南邊找。
“森林里為什么沒看到其他野獸?”
“走了。”
“那跟你一樣的會說話的老虎還有嗎?”
“有。”
兩人交流,許霜辭用金色大陸的語言,晴用普通話。
兩人磕磕絆絆,連比帶劃。
雖然別扭,但之前那五天高頻率的練習已經讓他們勉強習慣。
反正是半懂半猜。
十句話里五句能對上。
一人一虎邊走邊說。
在看到許霜辭第二次被絆住腳時,晴停了下來。
許霜辭趴在地上。
松開摔倒前抓住的尾巴,一臉無措。
在晴盯著他手時,他飛快縮進獸皮袖子中。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晴還不動,冰晶似的眼睛還看著他。
許霜辭忐忑問:“到、到了嗎?”
晴緩慢趴下。
許霜辭猶豫:“……怎么了?”
晴示意他坐上去。
許霜辭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落葉,踟躕著。
腰間忽然被長尾巴一勾。
那力道不輕,拽著他就趴在了大貓背上。
當臉埋在那厚實的毛毛中時,許霜辭手比腦子快一步,當即抱了上去。
掌心下的身軀溫熱,毛毛比想象中的硬一些。
肌肉也扎實,硬邦邦的。
感受到晴的僵硬,他嘴角一翹。
大貓自己讓他坐的,不坐白不坐。
許霜辭利落爬上去。
晴站起來,許霜辭身子一晃,頓時趴下去抱住他的脖子。
晴不適應地動了動,但也沒將人趕下去。
他開始走起來,等脖子上的手微松,又變為慢跑。
察覺到許霜辭適應后,直接在森林里疾馳。
許霜辭哪里還有抱到大貓的喜悅,恨不能整個腦袋藏在他脖子后頭。
他被顛得七葷八素,將晴越抱越緊,就怕松手直接從晴背上甩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從密密匝匝的林子里鉆出去,眼前一片空曠的草地。
許霜辭避著風抬頭。
是一汪湖泊,湖兩邊深草茂盛,隨風搖動。湖水倒映出藍天白云,水面漣漪四起,魚群游動。
只一個晃眼,又進了林子。
不過沒多久,晴終于停了下來。
大貓高大,背也寬闊。
許霜辭趴在上面,大貓的肌肉像軟彈的墊子。加上毛毛墊著,其實坐著還算舒服。
就是那速度需要適應了才好。
但秋季風太冷,似刀子一般刮著臉,坐著就不那么愉快了。
等晴趴下,許霜辭直接從他背上滾下來。
他仰躺著,吸了吸已經凍麻木的鼻子。
“怪不得之前你不讓我跟著。”
尾巴掃過亞獸人的臉。
晴胡子一顫,曲腿踩住了自己不聽話的尾巴。
他見許霜辭沒事,也不管他,起身在周圍看了看確認安全。
等回來后,許霜辭已經站起來,對著樹上剩下的紅果出神。
“這么高,怎么摘啊。”
紅果樹有高有矮,此時葉片凋零,樹上紅得與周圍截然不同的果子顯眼極了。
矮處的枝丫上有折斷的痕跡,能摘到的地方也只剩被鳥啄了的。
余下能摘的都起碼十米高。
他能爬,但沒有安全措施,他惜命。
就在他話落,晴隨意找了一棵樹,瞄準了直接往樹上一撞。
許霜辭眼睛瞪大。
然后悶哼一聲,被晴尾巴勾過壓在身下。
噼里啪啦,天上下起了果子雨。
許霜辭仰頭看大貓:“撞之前可以告知一聲嗎?萬一砸個腦震蕩怎么辦?”
晴:“不懂。”
“就是果子……落下來,嘭——”
“砸腦袋上,要死。”
許霜辭腦袋往后一躺,閉眼歪舌頭。
晴低頭看著他,像看笨蛋:“不會,能躲開。”
許霜辭眉頭一皺。
這是仗著自己皮糙肉厚不當回事兒?
語言還不怎么通,講道理有障礙。許霜辭打算以后交流流暢了,再跟他好好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