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
它為徹底隱藏氣息,并沒有鉆進弟子血肉之中,而是貼在他后背,讓他依舊保有人的生機。
除了燕歸辭之外,它在其他人體內會快速耗盡宿主的生命力,不出三天必成尸體。
邪骨怒沉沉吼道:“林霧!你早知我會來?!”
“是,我在此恭候多時。”林霧把弟子踹飛,讓他遠離戰場,一會兒打起來她沒時間顧及他。
她在邪骨身上削掉一片骨頭是為了留下標記,她一直知道邪骨在哪里,今晚是特意在這里等她,就連陣法沒完成也只是騙它到來的借口。
她嘲諷道:“你不是很能躲嗎,為什么不繼續躲?”
“留著你始終是個禍害,我要殺了你!”邪骨怒喝一聲。
黑氣凝聚成一道巨大氣流沖向林霧,帶著腐蝕性的黑氣弄傷林霧的裸露在外的手掌。
墨傘再次朝邪骨攻擊,傘尖撞擊在黑色骨頭上,邪骨張狂道:“就算我任由你傷我,你也無法將我徹底殺死!”
一條鎖鏈飛出將邪骨纏住,林霧將其一把拉進陣法中,陣法立激發,白色光線纏繞,對應著天上的星宿。
林霧:“我既然知道你會來,又怎會沒有準備?”
“陣法已經完成,你騙我!”邪骨大叫,黑氣被陣法吸納,它瘋狂掙扎。
林霧:“你跟陰溝里的老鼠一樣躲著不出現,不騙一騙你,怎么讓你心甘情愿地出來?”
黑氣濃郁得遮住天上的月光,林霧牢牢抓著鎖鏈把邪骨困在陣法中,她的右手被黑氣包裹,腐蝕得鮮血淋漓。
陣法啟動完成,林霧松開手,邪骨要沖出陣法卻被攔下,它在里面轉一圈,忽然發現自己的力量消耗的速度十分緩慢。
它停下,面朝林霧,得意大笑:“你苦心竭力做出的陣法就這個吞噬速度,猴年馬月才能把我吸干,外圍的困陣又能困住我多久?”
“困陣才是最核心的陣法,我可不想打到一半讓你逃了。”林霧搖搖頭。
至于吞噬力量的陣法只是起到一個錦上添花的作用,最核心的不是任何陣法,而是她。
陣法殺不了邪骨,只有她能殺。
邪骨被困在陣法當中,面對林霧的攻擊避無可避,兩個世間最強之人擯棄一切花里胡哨的招式,像是兩只猛獸撞擊在一起,用最原始的方式搏斗。
兩道人影糾纏在一起,夜色之下都是圈圈到肉的搏擊聲。
黑氣凝成邪骨的四肢,林霧的手探入黑氣當中,一把抓住黑色脊骨,黑氣形成的手掐住林霧的脖子。
被掐住命脈的林霧無動于衷,眼神比月色更冷,反倒是邪骨憤怒大叫,聲音里的恨意幾乎淬出毒來。
邪骨:“你竟敢吸收我的力量?!”
林霧:“就像你想把我吞入腹中吸收能量一樣,我也很想將你吞噬,被人吃的滋味如何?”
邪骨心驚,數萬年來,它還是第一次碰上能夠直接吸收它力量的人,連龍女也不能將它殺死,這個林霧天生是它的克星!
邪骨:“就算你能吞噬我又如何,你能容納我所有力量嗎?”
黑氣轉化為鎖鏈纏住林霧的脖子,用力收緊。
林霧甩甩手,幾滴血珠落地,陣法運轉速度加快,將黑氣灌進她體內。
她就是這個陣的陣眼,陣法無法容納黑氣,但她的身體可以,只要將陣法內的黑氣送入她的身體,陣法就可以不斷快速運行。
脖子上的鎖鏈消散,林霧摸摸脖子,看向邪骨,“我們之間注定只有一個能活,你敢進入我的背脊,賭一把嗎?”
她臉上帶著瘋狂的笑意,臉頰被腐蝕出傷口,東一塊西一塊,更添幾分癲狂。
邪骨大笑,“好啊,既然你都敢賭,我有什么不敢賭的?”
正好愁著不知道如今讓林霧成為它的新宿主,林霧此舉,真是瞌睡時正好給它送枕頭!
林霧撤下所有防御,狂風吹起她的長發,一雙眼在飛舞的碎發中冷靜鎮定,帶著孤注一擲的狠意。
邪骨飛向林霧,正要剝開她背后的脊骨時,一道黑影沖進陣法,一把將林霧拉開。
林霧驚訝,“你怎么……”
燕歸辭:“我不蠢,知道同生蠱沒生效,你又在沒有騙我,你根本沒想活下來!”
邪骨被它一打斷,上頭的腦子鎮定下來,站在一旁蠱惑道:“其實我們之間沒有深仇大恨,你何必非要魚死網破,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我保證不殺人,你也能和你的情郎朝朝暮暮,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林霧無視邪骨的話,驚訝看著燕歸辭,“你沒忘記我?”
“我就是太了解你,你遞給我的所有東西我都沒吃,林霧,我已經不敢再信你了。”燕歸辭捧著林霧的臉。
她的臉被腐蝕得斑駁,皮和肉黏在一起,幾乎不剩幾塊好地方,手指露出森森白骨,一副狼狽慘象。
被無視的邪骨臉色陰沉,調動起所有的行尸肆意破壞,今夜或許就是最后一夜,誰死誰活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