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江儲山呢?”
夏瀅擺擺手,“這都是什么老黃歷了,江家連帶江儲山被陛下和其他世家一起聯(lián)手打壓,死的死散的散,其余的人也不成什么氣候。”
林霧往下看,略微失神,她最后一次見到江家人是在破壞長孫南筠和江儲山的婚禮上,當時她和燕歸辭被狼狽追殺,跳下瀑布前給張家家主留了“江家必亡”四個字。
一語成讖,江家沒躲過這個劫。
說曹操曹操到,林霧看向下方手牽著手走過的人,兩人神情平和,不見當年的忐忑與糾結(jié)。
夏瀅也看見裴修風和長孫南筠,朝他們瘋狂揮手,長孫南筠笑笑,裴修風嫌棄地擺擺手。
兩人的目光也移向一旁的林霧,朝她點頭示意后攜手離開。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故人人一個接一個地出現(xiàn),不知道等會兒還會見到什么人。
林霧手臂壓在圍欄上,探出身子看著前方一顆高大樹木,初夏的季節(jié),樹木新長的枝葉一片鮮嫩翠綠。
在樹葉的間隙中,她看見一群緩緩走來的人。
為首的人是姜挽霜,在她身后的人竟然是謝寧音,謝寧音和另一個人并排走著,擋住對方的臉,她看不清是誰,只見對方一頭銀發(fā)在身后擺動。
她瞬間僵住,手指輕顫,努力控制住情緒,開口問夏瀅:“那個白頭發(fā)的人是誰?”
夏瀅看過去,“不認識,跟著姜院長一起走,估計是學院的客卿。”
客卿,不擔任實職,和學院之間屬于相互幫助、共享資源的一種存在。
林霧捏住欄桿,心底掀起驚濤駭浪,不是說……不是說妖王已經(jīng)死了么?還有他的頭發(fā)又是怎么回事?
疑似燕歸辭的人和謝寧音低頭說著什么,林霧手中的欄桿被捏彎。
夏瀅瞪大眼睛看著欄桿,這可是金石所做,堅硬無比,竟然能有人把它徒手捏彎?
林霧極力克制想靠近探查的沖動,無論是與不是沒那么重要,既然她要選擇隱藏身份,那便只能是一個普通的弟子,不能與他們有太多交集。
正在前進的燕歸辭抬頭,看見樓上兩個說說笑笑的女子,他的視線久久定格在其中一個女子身上。
謝寧音察覺到他的異常,也跟著轉(zhuǎn)頭看過去,“好漂亮的女子。”
兩人的動靜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兩人身上。
其中一人說道:“上課時間卻站在外面,估計是被罰站,這才剛剛開學就如此態(tài)度不端正,修為必然難以精進,再美貌又能如何?”
其他人都沒有接話,那些和林霧接觸過、了解她的人保持沉默。
那名女子站在那里,即使五官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但低頭一笑的瞬間,便無端讓人想起她。
次日下午又是劍術(shù)課,林霧拿著一把劍隨意地在手中甩動,力道綿軟。
這番懶散糊弄的樣子被葉清黎看在眼中,不出意料的,林霧又被點名批評。
葉清黎:“我知道你或許不想當一名劍修,所以對劍課排斥,但這是學院的要求,第二年往后你可以不選劍課。第一年的劍課并不會太難,你既然是學院的學子,就應(yīng)當遵守這個規(guī)則好好修習。”
林霧誠懇認錯,“我知錯了。”
她握緊手中劍,舞得虎虎生威,十分有力,然后……劍柄脫手而出。
“手滑手滑!”她急急說道。
看來還是不能太認真,差點引起天道共鳴,這可不是她一個新晉小弟子能做到的事。
葉清黎定定看著她幾秒,欲言又止,她見過無數(shù)混不吝的弟子,唯獨面前這個給她的感覺最不一樣。
她最后只說道:“拿好你的劍,劍可以折斷,但不可脫手。”
林霧正色道:“弟子謹記。”
葉清黎眉頭微皺,這時候又懂得嚴肅姿態(tài),讓人想罵都不知該怎么說,收放自如的樣子一看就是老混子。
簡單的招式練完便是對練環(huán)節(jié),林霧和夏瀅組成一隊,她“艱難”地在夏瀅手中過幾招,然后輸?shù)簟?
她開口正要夸兩句夏瀅,一偏頭就看見站在遠處樹下的人影。
手腕一抖,差點又沒拿穩(wěn)劍。
一頭銀發(fā)的人走近,林霧刻意移開視線,抓穩(wěn)手中劍朝夏瀅說道:“你的劍術(shù)掌握得真快,一看就很有天分。”
“是嗎?”夏瀅驚喜道,“其實我也在猶豫要不要當個劍修來著,拿著一把劍行走天下,多么瀟灑……”
后面嘰里呱啦的話林霧全都聽不見,所有心神都匯聚在靠近的人身上。
是他嗎?
他頭上的白團子是浮生嗎?
她很想轉(zhuǎn)頭過去細看,但是不行,若真是他,他一定會察覺她的異常。
葉清黎看見來人,冷淡開口,“你來干什么?”
燕歸辭:“隨意走走。”
一個白團子趴在燕歸辭頭上,本來在睡覺,夢中看見一道熟悉的靈魂,它猛地睜開眼睛,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