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辭:“林霧,你愛我嗎?”
林霧:“我愛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愛你。”
她知道燕歸辭的敏感與脆弱,在被她欺騙過一次后,他的終日惶惶與不安,不敢再交托信任。
她給予肯定的答復,希望能在這裂痕上進行一些修補。
“好。”燕歸辭說,“我信你。”
折扇合起變成一把匕首,刀柄在他手中,刀尖刺向他的心口。
一時間,林霧和邪骨顧不得針鋒相對,一同出手阻止他,兩道沖擊撞在一起,讓他吐出一口血來。
邪骨憤怒大罵:“你這個廢物想干什么?!”
“是,我好像一直都是廢物。”燕歸辭笑,除了一張臉之外,他別無所長。
出生后被拋棄,流離失所,被驅趕和買賣,他是這個世上多余的人。
但是后來,他可以做飯,可以鋪床,他開始被人需要,即使這一點需要如此微薄,可以輕易被丟卻。
燕歸辭看向林霧,鮮紅的眼眸里鋪著一層水色,“你是為它而來的吧?”
她想殺的人不是他,而是邪骨。
燕歸辭:“我可以幫你,只要我死去,它也將不復存在。”
邪骨瘋狂道:“你瘋了是嗎?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要放棄所有!”
“我已經找到辦法,只要龍骨代替它,你一樣可以活下去。”林霧開口,嗓音克制不住地哽咽。
“我說過的,我不會殺你。”
“那之后呢,你要離開是嗎,我一直自欺欺人說未來,可你從未想過我們的以后。”燕歸辭看向她腳下的陣法,自嘲一笑。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我的死活。”
初見時,她來到他面前是因為邪骨,被軟禁于妖宮時,她從未想過逃離,也是因為邪骨。
從始至終,林霧的目的只有邪骨。
燕歸辭反手抓住身后的邪骨,難以承受的劇痛蔓延至他的全身,他跪倒在地,再次重重咳出一口血來。
龐大的力量在他體內洶涌流淌,他睜開林霧和邪骨的束縛,刀尖刺入心臟。
血液從胸口洇開,匕首沒能再進一步,林霧踏出陣法,沒有傷口的左手手掌抓住匕首,刀鋒刺破皮膚,血液滴答落下。
燕歸辭瞳孔放大,松開匕首猛地抱住林霧,“我抓住你了,我抓住你了……你別想再離開。”
他力道之大,仿佛要將林霧融入骨血之中,林霧的手繞到他背后,滿是鮮血的手掌抓住邪骨,將它猛地抽出。
燕歸辭身體一僵,金色龍骨瞬間融入他的身體,在妖力的滋養下快速建立起與皮肉的連接。
半生壽命融入血液,林霧用龍骨與血贈他一場新生,從今往后,他不會再受邪骨影響。
他曾用護心鱗做一件法衣給她,她便用一半性命回贈。
邪骨尖利大叫,猛地襲向林霧,林霧被擊中,本就無血色的臉更難看幾分,喜服蓋住血色。
燕歸辭驚怒,妖力打向邪骨,邪骨在空中一轉,避開攻擊。
“我沒死?我沒死哈哈哈哈!”它驚喜又得意,“太好了,我自由了,我終于可以擺脫你這個瘋子,去找新的宿主!”
黑色的脊骨在半空轉一圈,盯上人群中的姬無咎,“人皇之氣,不錯不錯,你是我的!”
它朝姬無咎飛撲而去,吳叔和一眾侍衛急急擋在姬無咎前方,被它掀翻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它大笑著逼近,“一群螻蟻,你們誰能阻我?”
邪骨即將觸碰到姬無咎之際,一道混沌之力將它定在原地。
“我還沒死呢。”林霧咳嗽兩下,墨傘緊閉變成一把長棍,棍子飛出打向邪骨。
兩者相撞,無堅不摧的墨傘竟然出現一個缺口,本命法器與身體相連,墨傘受損,林霧遭到反噬。
虱子多了不怕咬,疼著疼著也就習慣。
燕歸辭扶住林霧,手掌緊緊抓著她的手,生怕她再次逃脫。
林霧的力量在陣法外會減弱,她不能靠近邪骨去攻擊,又無法擺脫燕歸辭,只好帶著他一起走入陣法。
身著喜服的兩人并排站在一起,就和先前在堂前拜禮一般,但精致的妝容已被破壞殆盡,再遮不住虛弱神色,飛濺到臉上的血液也無法為她增添幾分氣色。
邪骨在人群中橫沖直撞,無人能阻攔,它抓不住姬無咎,便往景瑤的方向撲去。
景瑤在它手中沒能撐下一招,被打倒在地,破碎的鏡子黯淡無光。
邪骨力量過于強大,在賓客之中幾乎是碾壓一般的存在,林霧的攻擊讓它無法仔細挑選對象,它朝最近的一只妖撲去。
黑色脊骨刺入虎妖背后,鮮血幾乎是噴涌而出,濺到周邊賓客的身上,虎妖痛呼出聲。
趁此機會,靈力與妖力融合的混沌之力擊中邪骨,凝成一只大手捏住邪骨將其抽出。
邪骨剛脫離燕歸辭的身體,力量暫且薄弱,在林霧手下難以反抗,無法鉆入虎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