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顧就要沖進去,再次被侍衛攔下。
她怒道:“你們沒察覺到妖力起伏嗎?萬一里面出事怎么辦?”
侍衛:“沒有王上的吩咐,誰都不能入內。”
林霧正要強闖,就看見華宗陰著臉從屋內走出,步伐快速氣勢洶洶,暗紫色的袖子上沾著些許血色。
她差點就要出手,理智強行控制住身體,
華宗直接越過林霧離開,兩個侍衛自覺跟上,院子空下。
林霧快步沖進屋里,經過正堂來到休息的房間,燕歸辭躺在地上,背部的衣衫碎裂,皮肉鮮血淋漓,一條條被鞭子抽打的痕跡交錯縱橫,地面濺開斑駁血跡。
浮生從花瓶里擠出來,急急忙忙翻出止血的藥粉灑在他背上。
林霧把他扶起,觀察他身上有沒有其他傷,這才看見他臉上有一塊占據半張臉的紅褐色痕跡。
指尖在他臉上擦過,沒蹭下什么東西,她壓著火問道:“他還給你下毒了?”
燕歸辭臉色慘白,身體因疼痛而劇烈顫抖,他搖頭道:“沒有,這是我自己弄的。”
讓華宗“意外”看見他沒隱藏好而露出的丑陋“真面容”,一勞永逸,徹底打消華宗要他侍寢的念頭,又不會太過分惹得華宗要至他于死地。
過程很順利,華宗也如他所愿對這張臉產生厭惡,只是沒想到華宗暴虐至此,忍受不了漂亮臉下面是丑臉的欺騙,直接動手。
燕歸辭:“又讓你疼了,我不想的。”
這樣想想解開同生蠱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他忍受疼痛的時候不會連累她。
滿背的紅色十分刺目,拇指大小的墨傘被林霧緊緊捏在手心,尖銳邊緣扎進肉里,卻比不上背部的疼痛。
華宗……
林霧喂燕歸辭吃下丹藥,把他扶起趴在床上,清理他背后的傷口。
旁邊的浮生淚眼汪汪,“妖域真是太危險了,我們回家吧。”
“烏山草還沒拿到,不能回,你好好躲在這里,不會有人為難你。”林霧冷靜道,一點點撕下緊貼著傷口的碎布。
傷口被撕扯的疼痛同步傳給她,華宗下手實在太狠,每一道傷都帶著血。
今日之事太過突然,她根本沒有準備,這妖宮處處是敵人,她必須謹記這一點,行事得再謹慎周全。
至于虞影……什么語言威脅都是不見血的兒戲,她也得讓對方疼一疼才行。
她手中動作不停,額頭滲出些許冷汗,浮生拿著布條給她擦汗。
終于處理完傷口,她揉揉疲倦的頭,給燕歸辭蓋好被子。
今晚華宗的脾氣估計不會太好,只能明天再去找他。
她躺在燕歸辭旁邊,困倦上涌,很快沉睡過去,
浮生看看兩個臉色白得不分上下的兩人,在原地糾結地轉幾個圈,最終咬咬牙從窗戶溜出去。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浮生無聲地在虞影后院里移動,它明明記得自己見過一個叫烏山草的東西,就在一片花草里面。
轉了半天,天都快亮了,它還是沒找到烏山草,急得冒汗,又不得不耐著性子挨個找。
在天亮之前,它終于找到一塊寫著烏山的牌子,牌子后面一大片都是黑色的植物,它挑選出一棵年份最久的烏山草,連根拔起裝入盒子里。
它把盒子關上,雙手抱著盒子扛在頭頂悄悄往外飛,怕被發現,往下鉆進草叢里一點點挪動。
忽然有股力道抓住盒子往上拉,它使勁往回拽也拽不動,就這樣被提出草叢。
虞影手里拿著盒子,看向雙手緊拽盒子被吊在半空的浮生,冷笑道:“我給你吃喝,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偷我的東西給別人?”
浮生鼓起勇氣道:“我跟你養的鳥有什么區別,養死了就再買一只,你根本不愛我!”
“愛?真有意思,你還懂什么是愛?”虞影捏住浮生。
浮生大聲道:“我當然知道,我是讀過書的文化人,你放開我!”
虞影打開盒子,看一眼里面的烏山草,又把盒子合上,淡淡道:“你這么盡心盡力地為她,我倒要看看她什么時候來救你。”
次日,林霧沒發現浮生不見,幫燕歸辭的傷口換藥之后早早去找華宗。
華宗在書房處理政務,因為昨晚的事,連帶著對林霧也不悅起來。
“你找我如果沒有要事,這輩子都不用再來見我。”
林霧低著頭,淚水含在眼中,抽噎道:“王上,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前段時間派人去人界的事?”
“你知道什么?”華宗放下手中的書,瞇起眼睛。
林霧:“您派去的人里有一個和我青梅竹馬長大的哥哥叫楊二,我不知道他去做什么,只知他一去不回,前兩日我回家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他用秘術留下一個這個東西。”
她往前走幾步,把一顆珠子放在華宗桌上。
珠子是魂珠,只要有魂魄在其中,就能夠重映人死前最后一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