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要繼續(xù)前行時，一個新的雪人出現(xiàn)，這個雪人和之前的有所不同，模樣一樣，但就是哪里怪怪的。

大概是它有兩個石頭點綴的黑色眼睛，莫名有一種靈動的感覺，說不定是個小boss。

黑眼雪人對雪球上的陣法抗性更高，能炸出洞，但炸不散。

林霧拿著墨傘沖上去，原先寒冷帶來的遲緩副作用在她身上好似沒有生效一般，她速度極快，身形詭異，眼看就要打爆雪人的頭。

“且慢。”

一道冰冷如此間風(fēng)雪一般的聲音響起。

黑眼雪人身后出現(xiàn)一個女子，身著一件單薄的純白色長裙，肌膚雪白，如雪一樣的頭發(fā)垂至腳踝，眉毛和眼睫都是白色，眼瞳透著淡淡的粉，這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色彩。

她赤腳站在雪地上，“人族，我們可以談?wù)??！?

林霧脫口而出：“哇！美人！”

呼嘯的寒風(fēng)停下，風(fēng)雪在白色女子手中十分聽話，她手一抬，無數(shù)雪人原地拔起。

林霧喊道：“誒誒誒，有話好好說?！?

雪人靜立在白衣女子身后，她開口道：“吾名素羽，是雪族之人，我猜你們是為落云生而來。”

她的聲音冷，表情更冷，不同于葉清黎外殼堅韌內(nèi)里柔軟的冷，她的冷從內(nèi)而外透出來，像底下堅硬的冰層一般。

林霧：“你知道落云生在哪？”

據(jù)說上古時期，天空崩裂，有一朵被朝霞染紅的云墜下來，化成一片花海，被人們稱為落云花，落云生是落云花的果實。

“我知道，我還知道你們得不到落云生。”素羽答。

林霧：“為什么？我們也不一定打不過你吧？”

素羽猶如冰雕，沒有任何情緒波動，“落云花生長之地在我族禁地，就算你能越過我前進，也無法從我族人手中奪走落云生，這里是雪族之地，不是你們?nèi)俗蹇梢运烈馔秊榈牡胤健！?

這話林霧很難反駁，畢竟確實不是自己的地盤。

她問：“你先說說想讓我們怎么做，我再看看能不能合作?！?

素羽：“我需要一個孩子。”

林霧：？

林霧：“你想讓我拐一個孩子給你？”

這雪族怎么還搞人口販賣呢？

素羽搖頭，冰冷的聲線平穩(wěn)無波，“不是你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我自己生不了，還需要一個男人。”

林霧看一眼燕歸辭，合著讓素羽伸出橄欖枝的人不是她，而是燕歸辭。

不過就算是這個條件，也依舊非常離譜吧！

燕歸辭：“不可……”

“能”字還沒說出口，嘴被林霧一把捂住，林霧朝他擠眉弄眼，要他閉嘴。

林霧語氣微妙，問道：“你看上他了？”

“跟情愛無關(guān)，我只是需要一個孩子?！彼赜鹨粋€正眼都沒給過燕歸辭。

林霧不解，“那你為什么非要找他？其他人不行嗎？”

素羽：“雪族沒有男子，我在這里守過許多次，而你們是我見到第一個走出‘門’的人?！?

林霧懂了，這就是純粹的借精生子。

她繼續(xù)問：“你為什么需要一個孩子？”

既然排斥人族，還利用陣法來隔絕兩地，說明雪族自有繁衍的方式，不會是要和外人結(jié)合，而素羽做出這樣的決定，背后原因值得深究。

素羽：“原因稍后我會說，我們耽擱的時間已經(jīng)不少，‘門’被破壞，很快會有人過來修補，給你們考慮的時間不多?！?

林霧無視燕歸辭的眼神抗議，點頭道：“那就路上說?！?

素羽：“你能做決定嗎？”

林霧：“他聽我的?！?

“我不懂你們?nèi)俗宸蚱薜南嗵幠Ｊ剑绻闫垓_我，你們都會變成地底的冰雕。”

素羽抬手，將他們裹進積雪之中，變成雪人的模樣。

林霧給燕歸辭傳音，安撫他，“我就糊弄糊弄她，等我們溜進去之后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燕歸辭：“你不會賣我吧？”

林霧拍著胸脯保證，“絕對不會，我是那種人嗎？ ”

雪人里空間很大，足夠她活動身體，往外看東西時隔著一層薄薄的白色，不影響視線，重點是不冷，外面的風(fēng)根本吹不進來。

路上，兩人聽素羽說明事情緣由。

雪族只有女性，落云生是雪族圣物，能讓雪族女性懷孕生子，雪族沒有族長只有祭司，祭司是族中地位最高的人。

雪族人的平均壽命是五百年，每隔兩百年，雪族就會進行祭司競選，從五個圣女中挑出一人當(dāng)選祭司，其他圣女成為長老。

在這一天，除祭司外的成年雪族人就會吃下落云生，開始新一輪的繁衍。

雪族對這種血脈傳承很在意，卻不在意自己生下來的孩子，所有孩子會在祭司大殿被統(tǒng)一撫養(yǎng)到二十歲，沒人關(guān)注自己的孩子是誰，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