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辭:“在葉家動手不可能避開林霧的耳目,我會把葉清黎帶到那里,難道你不想親自動手嗎?”
“親自動手!好啊好啊!我來殺,我要將她身上的肉一片片剮下來,再把她的骨頭燒成灰!”杜橋滿眼興奮。
風(fēng)吹動落葉,院子空蕩蕩,一片寂靜。
季秋瑄走出房間,站在門口,今日其他人都不在,他久違地感受到空無一人的院落。
安靜好啊,這地方本該就只有他和清黎兩個人。
他去往廚房,路上沒有惹人厭的身影,沒有人會分走清黎的注意力。
從廚房端出熬煮兩個時辰的雞湯,他臉上帶著笑,小心往回走。
走廊上,前方的木門明晃晃開著,季秋瑄定在原地,先前他出門的時候明明已經(jīng)把門關(guān)好。
雞湯落地,鮮香四溢,打濕他的鞋子和衣角,油津津一片,凝出一層淺白色粉末,隨著他的走動飄落。
房間里,林霧坐在葉清黎床頭,伸手撫摸她的臉頰,葉清黎睜著眼一眨不眨。
林霧聽到動靜,頭也沒回,開口道:“我就說她這樣的性子,就算是再怎么喜歡一個人,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劍落灰。”
“把你的手拿開,誰允許你碰她。”季秋瑄語氣森然。
“你看,你一點都不懂她,也不懂她的劍,她才不會喜歡上你這樣的人。”林霧淡淡道。
這話擊中季秋瑄的痛點,他語氣極快,帶著火氣道:“你懂什么?她愛我!”
骨刀從指尖冒出,季秋瑄往前沖去,在即將攻擊到林霧時,翻身伸手去抓床上的葉清黎。
墨傘打在他手臂上,竟然沒能把他的手打折。
林霧驚訝:“骨頭這么硬?”
這種硬度的話,骨頭拿來煉器也不是不行,真是很難不心動啊。
季秋瑄:“滾開!把她還給我!”
他神情癲狂,看向林霧的眼中全是仇恨,和先前文雅的模樣判若兩人。
門外沖進(jìn)來一群人,身上的衣服帶著葉家的標(biāo)志,葉盼兒站在人群最后面,和林霧對上視線。
葉盼兒:“拿下這孽畜!”
一眾護(hù)衛(wèi)齊刷刷沖上去,將季秋瑄圍住。
雙拳難敵四手,季秋瑄很快左支右絀,他發(fā)了瘋一般拼命向葉清黎靠近,又屢屢被林霧打退。
他抓住一個護(hù)衛(wèi)的手,張口咬下去,護(hù)衛(wèi)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慘白。
其他人沒讓他繼續(xù)吸血下去,手持燃火的法器向他進(jìn)攻,他身上被火焰灼燒的地方出現(xiàn)焦黑,不似平常人的皮膚。
“我要殺了你!”季秋瑄聲音尖利,快聽不清咬字。
聲浪掀開,刺激著人的耳膜,他如瘋狗一般不停往床的方向沖。
林霧拿出一個手槍形狀的東西,手中掐訣注入靈力,一道強(qiáng)烈的火焰如同游龍洶涌而出,直奔季秋瑄的臉。
這是她新琢磨出來的東西,主要依靠她在上面刻下的聚火陣法,里三層外三層層層嵌套,保證火力兇猛。
季秋瑄被護(hù)衛(wèi)纏著,一時躲避不及,臉被烈火撩到大半,露出森白頭骨。
一張大網(wǎng)從天而降,九個護(hù)衛(wèi)按照林霧的指示,將季秋瑄困在其中。
離川城外,燕歸辭等候已久。
杜橋抵達(dá)時只看到燕歸辭一人,頓時皺起眉頭質(zhì)問道:“葉清黎呢?你不是說帶她來嗎?”
“看見那些靈石嗎?”燕歸辭伸手指向不遠(yuǎn)處,東一塊西一塊散落的靈石。
杜橋不耐,“我沒有時間陪你看石頭,葉清黎在哪里?”
“不用找她,這輩子你都不會再看見她。”燕歸辭手指微動,靈石被激發(fā),形成一個封閉陣法。
“你騙我?竟然還想著殺我?”杜橋反應(yīng)過來,嗤笑道,“難道上次給的教訓(xùn)還不夠嗎?你根本殺不死我。”
燕歸辭:“林霧說這世上沒有不死的生靈。”
陣法中溫度慢慢降低,地面燃起細(xì)細(xì)的火苗,被風(fēng)吹得忽閃忽閃,一點點漲大。
杜橋臉色一變,心中升起不妙的預(yù)感。
燕歸辭:“畫皮妖怕火,對吧?”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平常小事。
杜橋手臂冒出食指長的白色骨頭,頂部尖銳,如一把把尖利錐子,反射著森冷白光。
“區(qū)區(qū)半妖,想殺我也得先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上次在柴房,他發(fā)現(xiàn)燕歸辭妖氣不純,就算被知道弱點又如何,一只半妖,他還不至于放在眼里。
兩道身影纏殺在一起,沖天妖氣被陣法遮蓋。
杜橋拳頭砸在燕歸辭后肩,骨刺扎入皮肉中,他抬起沾血的手掌放在鼻尖深深嗅一下,骨刺探入口中,他舔舐著上面的鮮紅血液。
“血啊,多么甜美的味道。”
燕歸辭冷眼看他,血中有毒,不過似乎對畫皮免疫。
畫皮本身沒有血,只有一副骨頭架子,流的血像身上的皮一樣,都是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