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黎低頭不語。
每當她回答不上來的時候,就會保持沉默,因生母早亡,父親續弦的緣故,她養成沉默寡言的性格,也因此被家中長輩說過許多次,受到其他同齡人的孤立嘲諷。
她忽然抬頭,怕自己不說話會讓林霧不高興,匆忙解釋道:“我不是故意不回答,對不起,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說……”
“好啦。”林霧打斷她凌亂的話,“你要是擔心的話,我在下面偷偷幫你一次。”
葉清黎瞪大眼睛,“幫我?這不是作弊嗎?”
“我之前幫她作弊過,現在幫你一次,扯平了。”林霧眼睛彎彎。
她拿出留影珠,將她和鄔盈月先前結仇的經過說出,“你就當幫我出個氣,狠揍她一頓。”
剛才她順道向蘇白打聽一下高年級弟子歷練考核的結果,不出意料地聽到有紅鬃獸的骨頭,結構完整,數量不少,拿出骨頭的正是余郡司等人。
葉清黎被林霧說服,終于能夠安心吃飯。
晚上,燕歸辭依舊在睡覺,喝一杯酒睡上一天,也是稀奇。
林霧摸著沒有溫度的蛇尾巴尖,忽然想起自己沒有喝完就被沒收的笑春風,拳頭猛地砸一下床。
她不高興,就不能讓別人太高興。
隔日,午飯時間,林霧在食堂逮住余郡司,沒等余郡司反應過來,她拿出一個喇叭狀的法器,巨大的聲音從法器中傳出。
“新晉弟子林霧想挑戰余郡司師兄……新晉弟子林霧想挑戰余郡司師兄……新晉弟子林霧想挑戰余郡司師兄……”
聲音之大,震耳欲聾,余音繞梁。
旁邊的燕歸辭早有準備,交代葉清黎一聲后抬起手捂住耳朵。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上次喝酒的時候,一大早被林霧錘醒,醒來后渾身疼痛,不知所以,還被林霧莫名其妙一頓打,又催他做出這個可以擴音的法器。
十四個字來回重復,沖出食堂飛向天空,驚起飛鳥一片。
熱鬧的食堂頓時鴉雀無聲,林霧笑瞇瞇關掉法器,看向余郡司,“師兄,我想挑戰你。”
聒噪的聲響關閉,眾人的嘩然聲遮蓋不住,紛紛探頭看熱鬧。
“從她在學院門口設下問天陣的時候,我就知道往后學院一定有熱鬧看!”
“太狂妄了!太明目張膽了!太刺激了!”
“我只是來吃個飯,做錯了什么,耳朵要遭受如此攻擊?”
“快答應她!我不想學習了!我要看比斗!”
“接受挑戰啊!”
“接受挑戰!”
……
起哄聲一片,被當成樂子看的余郡司臉色由青轉黑,“林霧,你好大的膽子!”
林霧才不管他什么反應,大聲問道:“你是筑基巔峰,我才筑基中期,你不會不敢答應吧?”
余郡司壓著火氣,輕蔑道:“好啊,你別說我欺負你就行。”
在這個場面下被趕鴨子上架,他心中不悅,不過也好,倒省了他主動挑戰,被人說故意欺負新人。
既然她不知天高地厚,他也不介意壓壓她的氣焰,好讓她認清自己的本事。
中午,擂臺邊上圍滿看熱鬧的人。
這還是擂臺第一次有這么多人圍觀,平時就是兩個人普普通通的比試,沒什么觀眾。
有路過的人不明真相,見到人多也來湊熱鬧,導致人數越發多起來。
擂臺有做判決的長老,是個雙腿殘疾的銀發老太太,要想上擂臺,還得先給她當裁判的費用。
事情的發展總會出乎葉清黎的意料,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她猶豫道:“這么多人,你怎么幫我?”
而且這么多人看著,她十分不自在。
今日這個比試,是她先和鄔盈月比,才到林霧和余郡司。
雖說大家都是為看林霧而來,但依舊給她帶來不少壓力。
林霧拍拍葉清黎的肩膀,鼓勵道:“放心吧,你只管比你的,我答應過你的事哪一次沒做到?”
葉清黎點頭,握著劍要走過去交錢,又被林霧拉住。
“交錢啊,不交怎么比?”林霧朝鄔盈月喊道。
鄔盈月咬著牙,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為這點靈石吵架,走上去交錢。
兩人走上擂臺,身上穿的都是弟子服,只是氣質不同,給人的感覺也不一樣。
葉清黎是深秋的風,神色冷淡,清冷卻不寒涼,劍意如颯爽秋風,風吹動黃葉落紛紛,每一張落葉都是一份殺機。
鄔盈月用的是鞭,變幻無窮,在落葉中翻越向前沖。
“鞭子使得挺好啊,沒有她這個人想要又不明說的別扭感。”林霧點評。
燕歸辭:“太急躁。”
鄔盈月急著要贏,所以出招快速狠辣,葉清黎不急不緩,攔下她的攻勢,被迅猛的疾風逼得漸漸后退。
林霧:“急有急的好處。”
鞭影速度快,比落葉更密集,鄔盈月氣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