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梁烽沒有派人來探查麓山學(xué)院弟子的情況，不知是被什么絆住手腳，還是知道來也沒用。

走廊空下，院落里重新蕩起桂花香。

林霧回到房間，把光滑漆黑如金屬的鱗片還給燕歸辭。

他褪下來的鱗片也是一樣材料，可以融入法器當(dāng)中加強屬性，也算是物盡其用。

燕歸辭：“送你。”

“我要這個做什么？對我來說沒用。”林霧莫名。

她又不是器修，也不打算往這個方向發(fā)展，拿兩片鱗片確實沒啥用。

燕歸辭先是沉默，拿回鱗片放入芥子袋，又拿出一個瓷瓶，“這是謝師姐給我的丹藥。”

林霧：“給你你就拿著唄，給我看干什么？想跟我炫耀？”

燕歸辭：“你不看一看，萬一里面有什么呢？”

“謝師姐給你的東西，我不擔(dān)心，也不用跟我說。”林霧擺擺手，躺到床上合起眼。

能在妖宮里生活的人族，對妖王應(yīng)當(dāng)意義非凡，她對兩人的過往沒有興趣。

燕歸辭捏著瓷瓶，瓶子連同里面的丹藥一起碎成粉末，被風(fēng)吹走。

第二天，林霧帶著葉清黎和裴修風(fēng)出門，沒喊上其他弟子，也沒帶上燕歸辭。

燕歸辭自動跟上，被林霧喊住，“你在客棧里休息。”

燕歸辭：“我的傷已經(jīng)好了。”

林霧：“那你隨便走走，別跟著我。”

燕歸辭嘴唇緊抿，最后還是沒說過林霧，看著他們?nèi)顺鲩T。

“你們又吵架了？”

走出客棧，脫離兩人之間令人窒息的氛圍后，葉清黎小心翼翼地開口。

沒等林霧回答，裴修風(fēng)接話道：“是因為昨天謝師姐給他送藥？你什么時候是這么小氣的人啦？竟然還會吃醋，我還以為你的心是鋼鐵做的。”

“什么吃醋？”林霧瞪他一眼，“一張嘴凈用來胡言亂語！”

裴修風(fēng)：“那你氣什么？”

林霧硬邦邦丟下一句：“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任何一個人給燕歸辭送藥，她都不會心生波瀾，但謝寧音是不一樣的，每次看到他們站在一起，她就會不可避免地想起當(dāng)時在妖宮看到的場景。

那樣陰郁兇厲的妖王……和現(xiàn)在的燕歸辭截然不同。

想不明白心中異樣的情緒，她將這件煩心事拋之腦后，空出腦子來思考梁烽的事。

在他們之前，似乎已經(jīng)有人在暗中調(diào)查城主府，有些消息他們還不知道，現(xiàn)在要想辦法得知。

買消息，當(dāng)然還是到井市之中去，不過上次的小巷在今日竟然變得空蕩蕩。

城里的守衛(wèi)在大街小巷穿過，一夜之間，天河城禁嚴，街巷熱鬧不再。

她在城中亂逛，走進一家當(dāng)鋪，店門口的招牌右下角有一個小小的羽毛標志。

千羽閣，在千年后依舊是最大的情報組織，人員遍布各地，只要出得起錢，什么消息都能買。

從外表看，這是一家普通的當(dāng)鋪，店里只有一個年輕的小姑娘，磕著瓜子打算盤。

真巧啊。

林霧喊道：“青鳥。”

“我們認識？”姑娘抬頭，打量林霧。

林霧：“以后會認識。”

她跟青鳥的關(guān)系一般，只是交易做多了，難免會熟悉起來，也一起喝過幾次酒，交情不深。

剛出關(guān)的時候她還去找過青鳥，當(dāng)時青鳥在干什么來著……好像是死了，不知是死于人妖之戰(zhàn)，還是死在千羽閣內(nèi)斗里。

死得很安靜，就像一滴水消融在海里，沒濺起一點浪花。

青鳥睜圓一雙杏眼，哈哈大笑，“客人真有趣，要當(dāng)什么？還是贖東西？”

林霧：“飛鳥千羽，探聽八方。”

“哦？買什么？”青鳥繼續(xù)嗑瓜子。

“天河城，妖。”林霧給出兩個關(guān)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