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常。
其他兩人聽到動靜紛紛趕來,葉清黎看清紙上的字,手握住腰間長劍,“這是威脅。”
“好幼稚的手段。”林霧把紙扔到桌上,“而且為什么只扔我門上,難道我看上去像個好捏的軟柿子?”
要動手就動手,還寫什么勸返的紙條,不知道是太自信還是太不自信。
“都回去休息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她沒把信上的字當回事,倒是對妖物只針對她這件事耿耿于懷。
生氣,想打妖。
葉清黎和裴修風往外走,走到門口見燕歸辭不動,裴修風停下,問道:“你怎么不走?”
燕歸辭變成小黑蛇爬上林霧的手腕,不搭理他。
“什么意思?”裴修風一愣,看向林霧。
林霧:“只定了三間房,省錢。”
裴修風差點氣笑,“這是省錢的事嗎?你要是缺錢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好啊,謝謝。”林霧十分無賴地伸出手。
裴修風拍開她的手,她把手推回來,裴修風又拍開,她鍥而不舍地把手放到他面前。
“我是這么個意思嗎?”裴修風想說的話被她帶偏。
算了,反正他也管不了她,愛咋咋地吧。
實在推不開她的手,他嫌煩,拿出一顆靈石放到她手心。
晶瑩剔透的靈石躺在掌心,林霧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道:“你真的好扣。”
裴修風伸手過去,“還我。”
林霧手一合,把靈石收起,笑瞇瞇道:“謝謝師父。”
插科打諢一番,林霧把裴修風趕出房間,燕歸辭的事就這么被揭過去。
從林霧房間離開后,裴修風問葉清黎:“他們一直這樣?”
葉清黎點頭,“有哪里不對嗎?”
哪里不對?
哪里都不對!
裴修風幽幽道:“是不是林霧沖出去隨便殺個人,你都不會覺得不對?”
葉清黎:“她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裴修風:……
真不知道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還是他自己出了問題。
房間里,林霧鋪床,燕歸辭從她手腕上滑下,躺到床上變成人形,手一撈,衣服蓋住身體,卻也沒蓋全。
他微微仰頭,露出白皙的鎖骨,脖子的兩條筋凸出,和鎖骨一起在喉嚨下方拉出一個小小的凹陷。
黑色頭發散亂,蓋住上半張臉,眼睛被遮住,往下是筆挺的鼻梁和嘴,側著臉,下頜線清晰流暢。
光線打在他身上,讓他裸露在外的肌膚白得發光,像一張濾鏡拉滿的照片,帶著朦朧的氛圍感。
林霧抓著被子的手頓一下,下一秒直接蓋在他身上,把人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頭頂。
“變回去,人不能上我的床。”
小動物不算。
燕歸辭扒拉被子,一雙眼探出來,狹長凌厲,眼睫濃密,“裴修風管你管得是不是太多了點?”
林霧下巴一抬,眼睛瞇起,“你確定要繼續這樣躺著?”
被子凹陷下去,燕歸辭變回小黑蛇,爬到林霧枕頭上。
燕歸辭:“你真的不覺得他管得太寬?”
“我發現你是越來越得寸進尺。”林霧掐住小黑蛇的尾巴,把他扔到桌上去。
“他管得寬不寬我不知道,你管得倒是挺寬。”
小黑蛇爬上床,“他不是你師父。”
“他是不是我比你清楚。”林霧被子一翻,眼睛閉上。
“你最好閉嘴,蛇不會說話。”
小黑蛇不說話,卷住她的手腕,頭部下面就是她的脈搏,一下一下跳動著。
人是人,人能說話,蛇是蛇,蛇不能說話,她倒是分得清。
第二天,四人在吃早點時遇到其他弟子,大家相互之間交流幾句,得知不少人昨天晚上都收到“威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