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著卷上邏輯清晰的答案,淚撒當場。
“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答卷,一定是我不夠努力,我現(xiàn)在就回去學!”
有人教訓孩子。
“你看看人家怎么就能考那么高的分,你就不行?回去給我繼續(xù)學!”
因為這一份考卷,在今日之后,長興陷入卷知識的學習熱潮。
林霧沒有絲毫意外,雖然她沒有在學院讀過書,但作為一個老妖怪,能考這個分數(shù)也不奇怪,那么多年不是白混的。
燕歸辭:“恭喜。”
林霧:“我感到很抱歉,這么欺負人不好。”
燕歸辭:……
要是上揚的嘴角放下來點,這話還能多幾分可信度。
兩人看向總成績榜,上面有名字的就是這一屆麓山學院新弟子。
從上看到下,來來回回看三遍,都沒找到燕歸辭的名字。
林霧道:“是我眼花嗎?”
燕歸辭很平靜,“對不起,我沒考上。”
那九道天雷,他終究是辜負了。
“為什么道歉?你又沒欠我什么。”林霧思索道,“那我讓院長收你當?shù)茏印!?
燕歸辭目光古怪,忍了又忍,沒把心底的質(zhì)疑說出口,只道:“不入學也沒什么,你又不是不能出來,還是可以教我。”
林霧看他,“你不想進學院嗎?”
燕歸辭:“我們可以在長興租一個小院,你出來的時候可以到小院找我。”
林霧點頭:“好吧。”
一年一次的招生落下帷幕,有人歡喜有人愁,但林霧的名字終究是傳遍大街小巷。
修仙世界,沒有什么娛樂,除了修煉還是修煉,聽點八卦能聊一年。
作為飯后談資最火熱一員的林霧對此沒有什么感覺,不驕傲也不羞怯,日子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
在長興租下一間僻靜小院,林霧和燕歸辭在此暫時定居。
招生考試結(jié)束的第五天,學院開學,林霧背著行囊上學去。
麓山學院財大氣粗,學生宿舍是按院子算,一個小院兩個房間,住兩人,靈力充沛花木常開,環(huán)境極好。
其中一個房間已經(jīng)被舍友住進去,為什么她去到另外一間房。
當天晚上有師姐來送東西。
一共三樣,一樣是兩套學院弟子服,白底藍邊,上面的麓茗草繡著一片葉子,是一年級新生的代表,每升一年級便多一片葉子。
老師的衣服則是繡著麓茗草的花,花瓣越多,代表級別越高。
第二樣東西是弟子牌,只有帶著弟子牌進出學院才不會驚動陣法,一旦有人擅闖,學院馬上就能知道。
像林霧之前那樣在陣法上開個洞的,還真是前無古人。
第三樣是一本紙質(zhì)的書,封面寫著“院規(guī)”二字,跟燕歸辭的復習資料一樣厚。
林霧翻開看一眼,被里面密密麻麻的“不能”“禁止”“必須”糊了滿眼……
感覺入學不是很好的決定啊……
林霧放下院規(guī),連夜去找姜挽霜,哐哐砸門。
“院長師父,院長師父!你在嗎?我有要緊事找你!”
房間打開,一陣酒香飄來,林霧走進去,“好香啊!這笑春風品質(zhì)不錯。”
姜挽霜:“你知道笑春風?”
“小小品嘗過一點。”林霧笑,看到旁邊還有個黑臉中年男,忙問道,“這位是?”
姜挽霜:“這是學院老師鐵金鐸,教煉器,你們新生第一年什么都會接觸到一點,往后你就常會看見他了。”
林霧行禮,“鐵老師好。”
“嗯。”鐵金鐸從鼻孔里哼一聲,看林霧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快到規(guī)定的就寢時間,不得隨意外出,你跑過來干什么?”
“我剛才說過,來找挽霜師父。”
林霧看著這個語氣不好的老師,語調(diào)不似先前輕松,也帶點高位者的輕蔑。
她才剛?cè)雽W,又沒招惹他,怎么他說話陰陽怪氣的?
“還記得寶樓里的傀儡嗎?”姜挽霜看出她情緒變化,解釋道,“你看穿他的招數(shù),他不高興呢。”
林霧恍然,“原來傀儡是您做的呀?一開始真把我嚇一大跳,實在太像人了,我第一次見到這樣逼真的傀儡,您真厲害!”
鐵金鐸依舊冷臉,“油嘴滑舌,心里不是這樣想的又何必這樣說,小小年紀心眼比藕多。”
懂了,這是個不講情面的老古板。
一而再再而三,林霧也懶得再捧笑臉,“那您的人生真是無趣,人家說句好話你都得揣摩成壞話,真是心眼實誠。”
鐵金鐸臉色發(fā)青,“你就是這么尊師重道的?”
林霧笑,“我就是一面鏡子,人家如何對我,看到的我就是什么模樣,所以善者善,惡者惡。”
說直白點,就是你是垃圾,所以才看我是垃圾。
“強詞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