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救我就是救你自己,你如今單槍匹馬,跟著我們或有一線生機,自己去找才是自尋死路,大單于承諾所有自愿歸降的人日后都能吃飽飯,為了族人,降吧。”
程梟無奈,“阿鳶。”
出寢殿的時候約法三章,竟一點也不管用。
易鳴鳶自知理虧,小聲回他:“我錯了,大王。”
三章第一條是:不可使自己暴露于危險之中,她今天已經(jīng)犯兩次了,所謂事不過三,后面厄蒙脫再說什么,她都不會冒頭了。
城下,自從逐旭訥說族人被活捉后,無數(shù)條視線落在厄蒙脫身上,這些視線有惶恐,有哀傷,亦有憋屈和期盼。
他們中的有些人早就過厭了爭奪不休,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迫不及待想要有一個安穩(wěn)的歸屬地,現(xiàn)在服休單于開出的條件如此誘人,他們沒道理繼續(xù)追逐一個連命都保不住的首領(lǐng)。
第一把刀和第一把弓落地的時候,厄蒙脫就知道,他這次是徹頭徹尾的敗了,“好,我投降,記得善待我的族人。”
“什么你的族人?現(xiàn)在他們是轉(zhuǎn)日闕的族人。”逐旭訥糾正道。
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在垛口后面蹲著的易鳴鳶攥拳,仰起頭輕聲歡呼,惹得程梟一不小心笑出了聲。
多年來厄蒙脫部落獨立于兩大勢力之外,逐漸成為了一個不可忽視的存在,一旦打破三方的微妙平衡,得勝的可能性將不斷向服休單于傾倒。
易鳴鳶掰著手指頭算自己粗略估計的人數(shù),有了這幾千人,還有與她性命相連的厄蒙脫的加入,此次西北之行定能輕松不少。
喇布由斯先鋒開道,程梟和逐旭訥位處中間,合什溫帶人從另一條路包抄,他們正缺個斷后的!
降兵入城,易鳴鳶站起來往下望,越看厄蒙脫越滿意,一想到自己和程梟他們天衣無縫的配合,忍不住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這一舉動讓身旁某個男人醋意大發(fā),程梟捏著她的臉面向自己,眸中隱隱盛著怒意,“不許再看他。”
易鳴鳶被捏得臉上的肉都鼓了起來,她含糊不清地說:“好的噠王,之看泥。”
被阻攔的人沒有執(zhí)著,用膝蓋想想就知道湊近準(zhǔn)沒好事,她招人過來按住左秋奕的手腳,想想還是不放心,又讓人把他的臉用半片盔甲遮住,這才緩緩走近。
第47章
黎妍又哼了一聲,暫且放過她。
“不過走之前,我一事我想問,當(dāng)時所有涉案的罪臣家眷奴仆都被賣去了澧北,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和親隊伍里?”
易鳴鳶撫了撫被她攥亂的衣領(lǐng),直至沒有一絲皺痕,靛頦他們?nèi)疾荒苄颐庥陔y,為何黎妍還能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這里?
還有憑空出現(xiàn)的鴿子,通風(fēng)報信的舉措恐怕也是將她塞進和親隊伍之人指使的。
“那親哪兒?你說。”程梟腦袋退開,在咫尺之遙外朝那道血痂褪得差不多的口子吹氣,盡數(shù)向后捋去的發(fā)絲給他的動作增添三分浪蕩氣,傳到懷中人耳朵里尤顯潮熱。
水面上,兩具高低明顯不同的身軀緊緊貼在一起,易鳴鳶站不到底,只能攀著他的肩膀喘氣,她的臉頰耳朵脖子全被熏得緋紅,雙腿在水下?lián)潋v兩下,躲閃道:“我不說,你快放我下去。”
“不放,”程梟往池水深處再多走了兩步,想說一句話本上山大王常說的話,背了兩個字就忘了詞,但語氣不減囂張,“此山什么……算了,留下娘子來。”
易鳴鳶被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逗笑出聲,“原話可不是這樣的。”
“無所謂,總之你是我娘子,就得讓我親。”程梟可不管這些有的沒的,直接俯下身攫取她的紅唇,肆無忌憚地在口腔中攪動,心意相通的那一刻起,他的親吻便再也沒有帶上過患得患失的情緒。
在這場感情里,他看似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接受與不接受的權(quán)柄卻全部掌握在易鳴鳶手里,就比如現(xiàn)在,程梟在接吻的空隙瞥了一眼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這只手很快就要松開了,他想。
易鳴鳶向下縮,離開男人的禁錮,白皙的長腿快速擺動,她以一個后仰的姿勢露出水面,頃刻間已經(jīng)在三米之外,“程梟,在水里追上我,贏了才讓你親。”
她在水中如同鮫人一樣靈活自如,鷹羽泉夠大,大到足夠她牽制住程梟幾十秒的時間,可沒過多久,他就憑借身形的優(yōu)勢跟了上來。
兩人游至岸邊,易鳴鳶扶著石塊喘個不停,程梟直接把她抱離了水,帶著一點傲氣說:“這幾年里,你男人就沒有輸過幾次。”
他沒有說謊,長達(dá)八年的戰(zhàn)役中,他兵敗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所以他完全有驕傲的資本。
“那是我讓你的,噥,親吧。”易鳴鳶低下頭撅了撅嘴,即使輸了嘴上還是不饒人。
程梟瞇起眼睛,手放在她的膝蓋上,心口的欲望全都被翻攪起來,抬頭沉聲道:“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程梟分開易鳴鳶的膝蓋,踩著足底的凸起的石塊向前一步,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陡然縮小。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