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她一個武將家眷,雖生得尚可,但終究不比旁人賢良淑德。
她卯著一股勁,樣樣做到拔尖最優。
后來看的書多了,道理也更通徹,知道賢良淑德不過是旁人扔給她們閨閣女子的枷鎖,此后改換想法。
可持家協管終歸是一個正妻該做的事情,也是權力,莫非匈奴又與之不同嗎?
此處靠近氈帳,易鳴鳶久久沒有聽到回答,停下了腳步,“程梟?”
直到她以為程梟是不是沒聽清時,他動了。
男人托著她的背,輕松將她帶進了帳中,易鳴鳶渾身一輕,竟是被抱到了茶幾上。
她腰間微硌,低頭一看程梟抓著她的掌心中赫然是她編織失敗的草蜻蜓,因為被握了一路,已經有部分被捏皺,這下徹底看不出形狀了。
程梟大度的原諒了幾個毛頭小子隨意夸別人閼氏的莽撞行為,可心頭被一句“右賢王的閼氏”而擊起的波瀾卻沒有那么輕易煙消云散。
羊腸已經到手,身前的摯愛也容光煥發,看樣子能承受住至少一次的親密,手指勾了勾她耳下一縷散下的碎發,“還記不記得我成婚那晚怎么說的?”
等找到避孕的方法前,不動你。
當晚的記憶瞬間回攏,易鳴鳶胸膛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現,現在?”
第23章
噴灑的呼吸逐漸逼近,撩過易鳴鳶的下巴,酥酥麻麻的。
說話間,她的大腿覆上一只粗糲磨人的大手,在皮膚上輕捻慢按。
易鳴鳶從沒受過這樣直白的撩撥,她的天靈蓋被強烈的刺激占據,渾身上下仿佛被抽干了力氣,她掰|開腿上那雙手,“我……我還病著呢,不可以。”
匈奴男兒追求糧食,權力,美酒和美人,相比起其他同齡的部落統領,程梟禁欲的時光著實過于漫長,方才抱人進帳,他堅守已久的克制差點潰不成軍。
懷中瘦弱纖細的觸感喚回了他的理智,程梟俯首下來,磨著她微紅的唇瓣聊以解饞,“我知道。”
他期待靈魂和身體共同契合時的愉悅感受,強迫易鳴鳶與他結合并不是帶人回部落的本意,因此程梟愿意付出時間和縱容,等他的閼氏心甘情愿交出身心,和他牽扯一生。
易鳴鳶觀他行徑就知道他到底是舍不得的,于是她狠狠心,閉著眼睛把嘴巴往上湊了湊,輕啄了一下程梟的唇,算作抵償。
做這種事對她來說并不容易,但比起直接滾到床上去,還是每日必有的親吻好接受的多。
天天都被捉著親,與其被迫接受,不如主動一點,這樣她的日子也好過。
一啄即分。
親完后,易鳴鳶把兀自懵住的男人扒拉開,茶幾并不高,跳下去對她來說輕而易舉,回過頭說:“早上就喝了一碗奶茶,肉粥也沒喝上,我肚子好餓。”
程梟還沉浸在易鳴鳶主動親他的事實中回不過神來,他摸摸干燥的嘴唇,周身像是被卷在了火焰之中,所有的感官都被烈火焚盡,只留唇上相貼時的觸感反復出現,提醒著易鳴鳶對他態度的重大突破。
易鳴鳶摸了摸發酸的胃部,好容易煮了碗米粥,還被約略臺搶了先,她有些苦惱的翻著帶來的一袋米,按照計劃,她現在應該在傳授該如何耕地播種的知識。
這樣的話,等到開春就能播撒種子,靜待收獲。
不過轉日闕很快要進行遷移,所有人正忙著遷移前的準備工作,不能被別的事情分心。
相比起前兩日的悠閑愜意,族中變得忙碌了起來,男人們熱火朝天地拆氈帳,修理勒勒車,打鐵器,女人們細膩仔細地制作易于保存,方便隨時食用的奶制品和肉干。
一切都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易鳴鳶環顧一圈,居然發現自己沒有任何插得上手的地方,她郁悶的碾了碾腳尖,長生天賦予了匈奴百姓得天獨厚的優勢,體格健壯,行事干練,跟他們比起來,自己就像是個一無是處的小雞仔。
“程梟,”易鳴鳶喃喃開口,盡管她很想證明自己,但就目前而言,她十幾年的所學全無用武之地,就連吹奏笛子,也起不到振奮人心的作用。
她沮喪道:“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不,”程梟堅定否認,“天不生沒用的秕糠,即使是最小的草籽,也最終會找到屬于它的疆場。”
在草原上,每一個首領的大閼氏都承擔著或多或少的使命,在他這里,易鳴鳶想做什么都可以,無論是燒肉制醬,還是擠牛羊奶,即使是她想要去撿牛糞,程梟都會縱容到底。
怎么樣都好,只要她在身邊就好。
易鳴鳶的大部分忐忑主要來自于幫不上忙的無措感,程梟想了想說:“啟程前我們需要和中原商人換點東西,耶達魯中原話說得不好,總是被騙,約略臺身體羸弱,不被騙但總是被提著領子威脅,這次你跟我一起去,幫我。”
總算有了自己能勝任的差事,易鳴鳶雀躍起來,同時抓住一個問題,“你的大鄴話有時候前后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