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騙子。
一過了元旦,好像年味就開始無孔不入地彌漫,超市里逐漸添置了很多年貨。
季凡靈搬出來第三周,按部就班地上班,回家,兩點(diǎn)一線。
沒再跟傅應(yīng)呈說任何話。
她本來準(zhǔn)備跟傅應(yīng)呈說聲自己已經(jīng)住下了,轉(zhuǎn)念一想,她跟傅應(yīng)呈發(fā)消息,很難不保證會收到冷冰冰的回復(fù):
“所以?”
“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我很閑?”
……
還是算了,假如傅應(yīng)呈真想知道,肯定會給她發(fā)消息的。
人家沒問,說明根本不想知道。
因?yàn)榘峒耶?dāng)天沒說什么話,后面再聊天就顯得有些刻意了,開口變得越來越難。
生活軌跡沒有交集的人總是很輕易地就能斷了聯(lián)系。
“凡靈,凡靈,快來!”有人不斷喊著。
季凡靈放下手里的補(bǔ)貨的抽紙,抬頭看去,呂燕沖她招手:“吳晴在給大家分石榴。”
季凡靈走過去,看見四五個服務(wù)生有說有笑,一大包一大包地分著竹筐里的石榴。
“這么多?”
“我爺爺家有幾棵石榴樹。”
吳晴撓頭笑笑,“今年豐收,我爺說讓我?guī)Ыo同事嘗嘗,都多拿點(diǎn),很甜的。”
“真的,好甜啊,我怎么買不到這么甜的石榴。”有人現(xiàn)場就剝起石榴來了,掰成一把一把的石榴籽,分給別人嘗味兒。
“買肯定是買不到。”吳晴笑道,“新鮮嘛,而且是自己種的。”
季凡靈接了一把,仰頭倒進(jìn)嘴里,脆甜汁水溢出的瞬間,突然想到傅應(yīng)呈可能沒吃過這種自家種出來的石榴,也跟著拿起一個塑料袋,往袋子里裝。
“喲,季大小姐也愛吃石榴吶?”
一句話,讓原本熱鬧非凡地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很稀奇么?”
季凡靈手上沒停,又裝了兩個石榴,慢吞吞地抬眼,看向來人:“難道不是,人愛狗叫更稀奇?”
黃莉莉氣得一梗:“你!”
黃莉莉和季凡靈不對付也不是第一天了,周圍的人都默契地散開。
畢竟黃莉莉是趙老板表侄女。
雖然她平時飛揚(yáng)跋扈,但大家也都忍了。
“莉莉,你也拿幾個石榴吧。”吳晴試圖打圓場。
“多給季大小姐補(bǔ)補(bǔ)吧,最近臉色這么差又這樣憔悴……”
黃莉莉打量著季凡靈,好像恍然大悟似的:“哦,我忘記了,有人攀的高枝飛了,勞斯萊斯沒了,都跟呂燕那種貨色住一塊兒去了,搞不好夜夜都睡不著呢。”
旁邊的呂燕抬起頭,又不吭聲地低下頭。
季凡靈指尖一動,手里的塑料袋發(fā)出窸窣一聲。
“怎么……”
黃莉莉笑著湊近,“沒把人伺候舒服?”
“啊!凡靈你拿完了嗎?”
呂燕突然大聲插話,跑過來拉住季凡靈的手,“拿完我們走吧,謝謝啊吳晴。”
“沒事不要客氣,來莉莉你多裝點(diǎn),我?guī)湍闾簦易顣羰窳恕!眳乔缫哺驁A場。
季凡靈冷著臉被呂燕拖走,掙了幾下,沒掙開。
一直被拉到外面,季凡靈惱火道:“你放手。”
“你真跟她斗啊,到時候吃虧的又是你,她都吵著讓趙老板明里暗里給你加了多少活了!”
呂燕心急如焚,“你看你黑眼圈重的。”
“今天你不讓我打她,明天她就踩我頭上來了。”
“怎么會呢。”
季凡靈盯著她看了會,悶悶地嘆了口氣:“你還小,你不懂。”
“……都說了我比你大了。”
晚上下班,季凡靈和呂燕走夜路一起回去。
白天出門時,季凡靈把被子曬在陽臺外面,所以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陽臺收被子、
她探身摸了摸,眉頭一緊。
被子竟然是潮的,中間濕了一大片。
“白天沒下雨啊?”季凡靈攤開手掌摸索,眉頭緊鎖。
“你把被子曬在外面了?”
呂燕跑過來,一拍腦門,“糟了,我忘了跟你說,樓上有人喜歡往窗外潑水……所以不能曬在外面。”
“哪戶人?”季凡靈冷冷問。
“搞不清楚是幾樓,挺高的反正。”呂燕低聲道。
季凡靈有一瞬間下意識想,濕了也沒事,用烘干機(jī)烘一下就好了。
……
然后愈發(fā)煩躁了。
大晚上的也無計可施,季凡靈抱起濕被子回房間,想著晚上湊合一下。
呂燕在她身后問:“去澡堂嗎?”
季凡靈:“去。”
她走進(jìn)房間,將被子丟在床上,潮的部分?jǐn)偲剑焖倌盟芰洗b了洗發(fā)水和睡衣,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褲少了一條,在陽臺晾衣架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