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笑:“確實很驚訝,朝中誰不知道,安王如喪家之犬,茍延殘喘的活著,沒想到竟然有這個本事……”
沐澂灝也不生氣,由著他蹦噠叫喚。
“錯了。”
太子被打斷的茫然,他正說的起勁,什么錯了?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安王,而是安親王?!?
眾人無語,現(xiàn)在是計較這種細枝末節(jié)的時候嗎?
“而且我也沒有如喪家之犬,更沒有茍延殘喘,朝中誰不知道安親王受皇帝重用,意圖制衡太子,也只有你傻乎乎一個,渾然不自知?!?
這段話中句句諷刺,在太子傷口上撒鹽,戳著他的痛處。
太子攥緊拳頭,無聲默然,因為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裝聾作啞,如今最后一塊遮羞布被扯下,太子內(nèi)心對崇德帝最后的一絲絲父子情已經(jīng)消失無蹤。
是啊,連一個先皇留下的皇子都能容忍提攜,他是皇帝的親生子,卻如此掙扎求生,真是天大的一個笑話。
如今造反敗落,想來外面的蠻軍也被殺盡,大勢已去,為了避免連累妻兒,太子從挾持他的侍衛(wèi)抽出佩劍,要引頸自戮。
沐澂灝眼尖,快步走過去,一腳將佩劍踢飛,命人把太子壓住,防止他再次自殘。
太子只是愚孝,也實在是蠢,但罪不至死,內(nèi)心尚存留善意,沐澂灝并沒有一副慈悲心腸,但他愿意為王妃積福。
重活一世,心中對鬼神有了敬畏,自然也想積些功德,希望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都能和溫沫瀾再續(xù)前緣。
所以沐澂灝并不打算殺太子,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估計會貶為庶人,希望他能明白他人的用意,以后好好做一個平凡人吧。
這會功夫,楚黎軒已經(jīng)除了蠻夷,打開城門,率領一隊兵馬趕到祭壇這里。
大臣們才如夢初醒,原來和安親王合作的是楚國公府,楚世子也沒有下落不明。
估計也是計謀的一環(huán)吧。
楚黎軒翻身下馬,拿出從國公府里延誤了十余年的先皇圣旨。
“眾人接旨?!?
“臣等接旨?!贝蟪紓儾恢朗裁辞闆r,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還是先跪了再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元氣肇辟,樹之以君,有命不恒,所輔惟德。天心人事,選賢與能,盡四海而樂推,非一人而獨有。朕之幼子澂灝,順王遺腹子承燁,托付楚國公府,俟其長成,擇賢者立為儲君,順天之命,匡扶大沐。布告天下,咸使聞之。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謝恩,然后……
“咔咔”抬頭望向楚黎軒,順王遺腹子沐承燁?
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人?
有腦袋機靈的,看到一旁站著的新鮮出爐沒多久的云麾大將軍,再細品對方的名字,葉承穆?
把名字倒過來,可不就是沐承燁嗎?
眾皆口頭相傳,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順王的遺腹子,長的確實一表人才,英俊瀟灑。
沒有難為過這尊大佛的內(nèi)心慶幸,不管是安親王,還是這新鮮出爐的不知名王爺?shù)腔?,應該不會拿他們開刀問罪。
有故意刁難過兩位尊貴王爺?shù)拇蟪?,悄悄把背脊彎了又彎,唯恐被人瞧見,提溜出來殺雞儆猴。
沐澂灝沖臺上之人隱晦擺手,示意楚黎軒直接公布了吧,他不是做皇帝的料,就不摻和這場奪位中了。
楚黎軒雖然今日胡茬邋遢,但眼色尚在,會意命人把傳國玉璽請上來。
這傳國玉璽被先皇親自交到楚國公手里,所以崇德帝逼迫先皇禪位時并沒有找到玉璽,只能讓手下人趕制一個仿品出來。
崇德帝這么多年來,用的玉璽都是假的,可憐那些大臣還被蒙在鼓里,至今不明真相。
接下來的就是一場簡易禪位儀式,楚黎軒捧出真正的傳國玉璽,把它親自交到沐承燁的手中,從此,世上再無葉承穆,只有新皇沐承燁。
臺下大臣眼睛毒的很,即使楚世子一字未說,但這個情景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紛紛叩拜:“臣等參見新皇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新皇沐承燁面無表情:“眾愛卿平身。”
一場倉促就迅速的奪位之爭就這么順利落下帷幕。
城外還有被俘虜?shù)男U軍,楚黎軒雖然憔悴邋遢,但該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祭壇這邊的事情剛一解決,就率領人馬離去。
把這里的一大攤子交給沐澂灝和沐承燁。
沐承燁從江泰大營出發(fā),一連趕了幾日的路,幾夜也沒有睡個好覺,如今驟然回了皇城,他還想和義父睡個好覺,喝一口暖乎的熱湯。
見安親王這個便宜兄長神采飛揚、躍躍欲試的樣子,直接把爛攤子一股腦丟給了他。
第100章 收尾
“安親王既然無事,就把這里解決了吧,我先去處理些私事。”
沐澂灝手抬得老高,想要問一句,你一個新上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