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無能太子能干出的蠢事,竟然引狼入室,伙同賊人惦記自家的江山。
真不知道崇德帝的這位太子是怎么教導出來的。
不過這也給他們此次行事一個響亮的由頭——清君側(cè)。
沐澂灝派人查探的消息飛鴿傳書給楚黎軒,兩方一齊動手。
皇城的護城軍已經(jīng)被沐澂灝悄悄收買,底下的士兵都是聽高階將領的指示,相當于全部收入麾下。
禁衛(wèi)軍不好收買,但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竟然和王妃的母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正中沐澂灝下懷。
如此一來,一半的禁衛(wèi)軍都被沐澂灝握在手里。
今世的計劃比前生來的更加順利,收買的也更加牢固。
隨著入冬以來,天漸漸變得寒冷,但百姓的心沒有變冷。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這個天,終于要變了!
冬至祭天。
近兩年天災頻起,前不久又出現(xiàn)“當今天子是假天子”的碑文,以及日蝕的兇兆出現(xiàn)。
崇德帝力排眾議,堅持將往年廢棄的祭典于今年重新舉辦起來。
為了平息百姓的眾怒,崇德帝打算利用冬日祭天這日,祈求上天保佑,來年定然風調(diào)雨順、五谷豐登!
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將功補過,算出冬至這日會有冬雨降臨。
第一場冬雨在祭天之后降下,也算一種吉兆,即使百姓依舊怨言,也會漸漸平息。
大沐已經(jīng)快要支離破碎,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崇德帝不想著如何平定內(nèi)亂,抵御外敵,卻一味的在深宮揮霍,祈求老天保佑。
可見人病了之后,老態(tài)盡顯,不過四十歲的年紀,已經(jīng)開始不甚清醒。
再也沒有當然的殺伐果斷,竟然上演渴求吉兆祥瑞的那種昏庸作派,人老了,犯糊涂了。
祭天這日。
王府外的事沐澂灝親自去辦,王府內(nèi)的安危,交給沐風和柳文康,還有楚黎軒留下的大半影衛(wèi)。
沐風一武,柳文康一文,即使打起來,他們二人也能將王府圍成鐵桶,把太妃和王妃保護的滴水不漏。
這一天,來的真快!
沐澂灝與楚黎軒飛鴿傳信,交待好動手的時間,但是這樣的大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是不想要王妃知曉,只是多說無益,還會增添溫沫瀾的憂思,倒不如瞞著她們,也是為了她們著想。
可是,世人皆以為自己所想便是為著他人好,卻不知他人想要的好是否就是這樣的好。
第98章 造反
溫沫瀾心細如發(fā),還是看出了蛛絲馬跡,王府的人手不止增多,連英久也被安排的寸步不離跟著。
還有沐澂灝臉上是時不時露出的深思,也讓溫沫瀾覺得不對勁。
溫沫瀾知道自己不該問,只說了一句:“我能看出來的,母妃自然也能,與其讓母妃擔心,不如把事情說出來。”
沐澂灝:“……”
確實,是他想的不夠長遠。
太妃確實有些猜測,不過沒想到,兒子所謀竟然如此,倒是讓她贊嘆不已。
冬至這日很快就來了,崇德帝讓禮部及幾位老親王督辦此事。
皇帝如今已沒了年輕時的膽識魄力,小心謹慎有些過了頭,今年的冬至祭天竟然沒有在天壇舉行,反而設在宮中。
凡是在冊的五品長安官員,后宮貴人以上妃位的妃嬪,以及皇子公主宗室王爺全部都要出列在內(nèi)。
安親王府里,沐澂灝早早的晨起沐浴更衣,用過早膳就要出府入宮。
祭天是個長久的活,皇帝未到,那些跟隨祭天的皇親和官員卻要早些到祭壇前祈福。
倒是物盡其用的很!
溫沫瀾扶著太妃在王府門口給沐澂灝送行,不知道的還以為安親王要出遠門似的。
太妃上前替沐澂灝整理袍子外面的披風,見系帶有些松了,順便緊了緊:“母妃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只是……”
太妃雖然仍深居內(nèi)院,但自己的兒子當娘的最清楚,他想要干什么,有了主意就一定做下去。
此經(jīng)一去,即使沐澂灝提前說明厲害,太妃知道有萬全把握,但刀槍劍雨,難免有疏漏。
太妃不奢望兒子能不能成大事,愿不愿意做那個位子,做娘親的只會擔心孩子有沒有受傷,會不會疼。
“千萬保護好自己,府中有母妃看顧,不必憂心。”
溫沫瀾也在一旁眼圈發(fā)紅的望著,事情倉促,她也沒有比母妃知道的時間早。
這個沐澂灝,等他回來再與他算賬!
“是,兒子記下了,母妃和沫兒在王府等著,我會平安歸來的。”
一騎絕塵,飛馬四蹄騰空起,經(jīng)眼萬年,這一幕,溫沫瀾好似見過,淚珠仿佛斷了線似的滴落衣衫,只余眼角一絲濕痕。
胸腔的情緒莫名,曾幾何時,難道她與沐澂灝還有前世不成?
皇城中一改往年宴會的喜樂熱鬧,變得莊嚴肅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