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溫染芊的眸色亮了,以為自己得寵的日子不遠了,開心的端起杯子飲了下去。
看到沐澂灝的杯子已經空了,那份激動更是無以復加,只等著一會兒藥效發作就可以……
還做著美夢的溫染芊在幾人說說笑笑中,越來越不對勁,喉嚨干澀,即使喝了幾口湯也沒有壓下去,反而更加難忍。
身體開始發熱,悄悄摸了下額頭,發現有些燙,臉貼著手背覺得好舒服,舍不得放下去……
正夾著菜的溫子然看到溫染芊通紅的臉頰,連忙放下筷子詢問:“芊兒,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耳邊傳來的聲音仿佛從遠處飄渺而來,眼前人影晃動,眼神渙散,理智被藥力吞噬,只覺得身體愈發滾燙,想要一把扯開,釋放胸口中急需噴發的火焰。
衣衫貼在身上讓溫染芊十分不適的扭了扭,就算溫子然再傻,此時也發現女兒的樣子不對勁,像是中了某種藥物。
“紅月!二小姐不適,快把人扶回房里!”
急忙讓外面的丫鬟進來,把溫染芊扶回房里,否則讓姑爺瞧見了,成何體統!
對沫兒的聲譽影響也不好,萬一安王從此對溫府大打折扣,那沫兒以后在王府的日子該怎么過!
話音剛落,溫染芊直接扯開了外衫,隱約看見旁邊坐著個人影,要向溫沫瀾撲去,被沐澂灝一個手刀劈暈過去。
溫子然看的膽戰心驚,趕緊讓人把小姐扶回房,然后戰戰兢兢的看著安王。
發現對方臉上沒有出現厭惡嫌棄的神色,看向沫兒的眼神沒有變,才松口氣。
“岳父大人。”
“嗯?賢婿請說。”
“岳父大人不妨找個嘴嚴的大夫給二小姐看看,剛剛我便瞧見她向本王的酒杯下藥,若不是她太過緊張,也不會下錯了杯子。”
沐澂灝加重‘下錯了’的語氣,溫子然聽到王爺口中的深意,臉色由白變紫,最后變得鐵青。
“岳父大人,這是貴府的家事,小婿本來不該插嘴,可是涉及本王的王妃,那小婿就不得不管了。”
把沐風叫進了,從對方手里接過厚厚一沓紙,上面白紙黑字寫著這些年來,溫染芊趁其不備,對溫沫瀾做的事情。
最嚴重的遠不止出嫁前,溫沫瀾病了數月,實際是被溫染芊在冬日里,故意推入寒池造成的。
還有小時候三天兩頭的病倒,也是因為溫染芊經常欺負溫沫瀾,導致她先天不足的身體變得更差。
好在有了李神醫的調理,只要注意保養,已經和普通女子無異。
一樁樁一件件都被沐澂灝查清記錄下來,這還是有人證的情況下,至于溫沫瀾獨自一人被欺負的時候,沐澂灝還沒有查到。
僅僅這些就能看出,短短一月的時間,根本不可能讓溫染芊改變,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是一個人這么容易改變,就不會有十惡不赦的壞人了。
溫子然捏著紙張的手微微發抖,他只以為防住了柳綺嫣,就不會讓女兒受到傷害,但是他忘了,溫染芊養在柳綺嫣那里,根本就是第二個柳綺嫣。
可笑他還貪戀前幾日女兒對他的親近,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抹了一把眼角溢出來的淚水,向溫沫瀾和沐澂灝說了聲:“抱歉,我會處理好的。”
沐澂灝點了點頭,不過還是不放心的提點一句:“岳父大人莫要心慈手軟就好。”
溫子然苦笑的點點頭,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女婿囑咐一番,可想而知,之前的他有多么差勁!
一改往日溫吞隱忍的做法,溫子然用雷霆手段審訊了府里的眾仆,該送官的送官,發賣的發賣,處理了眾多家仆,才發現自己往日的和善竟然被人當作是理所應當,反而讓那些惡奴越發猖獗。
欺上瞞下、克扣月例、賣主求榮……溫子然越審越覺得這個府中藏污納垢,一瞬間似乎老了許多。
溫沫瀾很心疼這個父親,畢竟一個寒門子弟,坐上工部尚書的位子已是不易。
還要奮力在柳綺嫣的魔爪下保護這個沒了生母的女孩,很多事情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不是他做的不夠好,而是真的想不到。
幸好守園子的老伯和聽云小院的人都很忠心,不然溫子然真的不敢想象,他的沫兒是否能夠長大。
府中大半的奴仆都被柳綺嫣收買,還有一些干活也不怎么盡心盡責。
溫子然這次沒有心軟,統統交給人牙子發賣了。
只剩下愛妻留下的幾個老仆,和簽了死契,契約在他手里的粗使丫鬟和婆子。
所幸,溫子然經歷柳綺嫣的事情,也不愿再娶,不打算府中再添新的仆從。
沐澂灝看出王妃眼底的擔心,便把王府的幾個機靈的小廝送了過去,美名其曰給岳父逗趣的。
溫子然感念女婿女兒的關心,只得接受。
至于溫染芊的下場,到底是父女一場,沒有送對方見官。
從大夫口中得知,溫染芊竟然真的做出下□□這種毫無廉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