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侯府一應財產(chǎn)都要被抄沒充公,后來安王看她們這群老弱婦孺,實在可憐,反正皇帝的旨意中,無關人等可以赦免,就做主讓繼夫人把自己的嫁妝拿走了。
不然,此刻她們這群人就只能流落街頭了。
正如此想著,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夫人留步。”
柳夫人回頭,看到面前站著一個男子,身穿侍衛(wèi)服,不知是哪位府上的,瞧著有些眼熟,對面的人笑笑,柳夫人想起來,這是跟著安王身邊的侍衛(wèi)。
柳夫人欠身:“不知道大人來此,所謂何事?”
如今她已經(jīng)不是侯府夫人,乃是一介白身,對方是王府的人,對她們來說,已經(jīng)算是大人物了。
沐風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見柳夫人終于起身,沐風長話短說道:“王爺讓屬下來傳個話,問問柳夫人的意見。王府里有一位大夫,醫(yī)術還不錯,聽聞貴公子身體有恙,可否方便去診治一番?”
柳夫人大喜過望,以前民間的大夫請了不下百余人,就連宮里的御醫(yī)都給看過,也只能吊吊命,時常還要去請平安脈才放心。
她們正愁著找不到大夫,安王就派人來詢問,這王府的大夫一定是醫(yī)術高明的。
聽別人說,當初太妃的身體就是被這位民間神醫(yī)給治好的,就連王妃的身體也在這位大夫的調(diào)養(yǎng)下,開始變好。
柳夫人十分高興,生怕對方改變主意,連忙說道:“那是極好的,就是不知……該如何診治啊?”
雖然侯府已經(jīng)倒了,她們現(xiàn)在是普通百姓,但是在這個期間,來往密切對安王的影響也不好,所以還是應該找個隱秘些的地方給康兒治病。
沐風回道:“夫人是個明白人,王爺說了,把公子接到府上醫(yī)治即可,不過白日里人多口雜,屬下晚上再來接公子吧。”
柳夫人自無不可,對王爺?shù)纳煲栽直硎臼指兄x。
入夜。
沐風帶著人手過來接人,柳夫人沒有告訴兒子,有人會帶他離開去治病,因為柳夫人知道,如果康兒知道了,肯定不同意。
宅子里都是一些嬤嬤丫鬟,連個像樣的家丁都沒有,他一介男子,正是需要承擔頂梁柱的時候,如果他走了,這一宅子的人該怎么辦?
柳夫人就是知道兒子這個脾性,所以提前在他的飯食里下了迷藥,這種藥不傷身體,睡一晚上就沒事了,于身體無礙。
所以沐風來到柳文康房間時,看到了一個睡得香甜的柳公子。
沒有說什么,直接讓影八連人帶被子扛起來帶走。
影八輕功最好,帶著個人飛檐走壁也不在話下。
長安城的百姓不知道,就在半夜時分,他們的屋頂上飛過一個扛著人的大漢,一轉眼就不見蹤影。
把人帶回府里,沐風現(xiàn)在是越來越看不懂他們家王爺了。
管天管地,連別人家公子生病都要管上一管。
不過,誰讓王爺是主子呢,主子的話,他們這些做手下的,自然無權置喙,只是心里癢癢罷了。
“王爺,這柳文康有什么奇特之處嗎,為什么要接到王府幫他醫(yī)治?”
奇特之處?
接到府里?
自然是有用處的,而且也是怕別人捷足先登。
上輩子,楚黎軒的一位友人就是文康,和楚黎軒一起在新皇登基前的起義軍里做軍師將士,是從龍之功里最大的功臣。
當時武安侯府還沒有倒,柳文康一腔報國之心無處安放,后來結交了楚黎軒,直接為新皇效命,這個文康就是他行走在外用作的化名。
可惜,柳文康事事躬親,所想所思甚多,終抵不過病體沉疴,沒有親眼看到扶持的君主登基,就思慮過重去世了。
新皇登基之際,直接下令,要求整個長安城都掛滿白紗,舉國悲痛悼念這位軍師,將其追封為忠義侯。
沐澂灝把人接到府里,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重生一時,感概良多,對如此驚艷絕才的人,就此郁郁不得志終了,實在心有不忍。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上輩子對方追隨的是他的“情敵”楚黎軒,今世一定要把人搶過來,先行結識這樣的人才。
沒錯,沐澂灝就是如此的幼稚!
和沐風交代好,讓他派人好好去保護柳夫人那一幫老弱婦孺,別讓什么不長眼的人去找麻煩,把人給攆走了。
為了表示對柳文康的看重,沐澂灝直接把人抬到他的凌波苑,讓影衛(wèi)把李神醫(yī)請過來去醫(yī)治他。
這么一番折騰,柳文康都沒有醒,可見柳夫人下藥的猛勁。
“李神醫(yī),他怎么樣?”
李神醫(yī)翻了個白眼:“不是我說,你們這些權貴人家就是陰私事多,他這不是病,是中毒了!”
“中毒?不是先天不足嗎?”
李神醫(yī)沒好氣的說:“就是因為中毒,所以才先天不足的。”
瞬間,沐澂灝就想到了什么,隨后搖了搖頭,他還是比較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