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馬上去辦。”
沐澂灝下值給太妃請了安就去了安竹苑,原因是溫沫瀾遣了一個小廝,在門房給王爺帶句話。
沐澂灝一聽是王妃有事,請安后一刻沒耽誤就來了。
溫沫瀾捧著個匣子,直接給了沐澂灝:“我爹說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聽到是岳父叮囑的事情,沐澂灝拿過盒子,打開看到是一個賬簿,翻看幾頁,眼神微瞇,合上了。
“王妃看過了?”
溫沫瀾皺眉:“看過了當怎樣,沒看過又怎樣?”
沐澂灝失笑:“王妃看過了就省了我一番口舌,王妃沒看過,我就費心說一說。”
沒有預料到這一幕的溫沫瀾,挑眉道:“王爺這是什么意思?”
沐澂灝把盒子蓋上,放到一邊:“看來,王妃和我想象中的也不一樣。”
溫沫瀾瞳目緊縮,不動聲色道:“自然不一樣。”
實則偷偷的用余光看沐澂灝的表情,不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說這句話是為了詐她還是旁的什么。
入了王府肯定不能再什么都不懂,畢竟這么大的泥潭,若還是那般天真的閨中小姐,救多少次都防不住賊。
看溫沫瀾這個樣子,應該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倒不如把一切都攤開了說。
之前沐澂灝覺得,讓她無憂無慮的呆在王府是對她好。
但是剛剛看到那個賬簿時突然發(fā)現(xiàn),生活在泥淖里沒有一個人可以干凈。
與其后來被迫陷進去,還不如主動告知,看看對方的選擇。
“你知道,整個安王府的處境嗎?”
溫沫瀾垂下眼簾,字字珠璣:“前有豺狼,后有虎豹。”
笑意浮現(xiàn)在沐澂灝的眉梢,隨后又無奈的嘆口氣。
他都忘了,如今王府的處境,怕是外面三歲小兒都清楚的很。
溫沫瀾喝了一口花茶潤潤嗓子,勸慰他:“別嘆氣,船到橋頭自然直。”
沐澂灝眼睛亮了:“怎么說?”
看到對方如同大狗狗的表情,嘴角抽抽。
心想:古代多的是鳥盡弓藏,萬一幫他不得善終咋辦,好不容易重得一世,她想好好活著。
但是……
對方似乎也不是壞人,今日回門還出面維護她。
思考了一下決定道:“我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說是互幫互助,要不……”
溫沫瀾看了對方一眼:“簽個契約怎么樣?”
“契約?”
“嗯,就像那種幫你做事情,你也要幫我之類的,互惠互利。”
互惠互利?
這主意是不錯,而且沐澂灝覺得,要想和自家王妃相處,簽了這個什么契約,就有借口找她,不怕對方不答應。
最重要的是,若是他拒絕簽這個東西,王妃生氣不再理他怎么辦?
和對方說話,他挺舒服的,這在上輩子中從沒有過。
沐澂灝點了點頭,直接命人取了筆墨紙硯來,研墨提筆要寫,溫沫瀾趕緊阻止他:“等等,你不先考慮考慮?”
沐澂灝把筆放下:“大丈夫做事要當機立斷,況且,和自己夫人協(xié)議,還需要考慮什么?”
溫沫瀾無語,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嫁進王府,她不可能獨善其身,也不可能永遠維持原主的人設。
今日所作所為和以往的溫沫瀾大相徑庭,只要和趙嬤嬤、紅櫻等人交談一番就能發(fā)現(xiàn)不對。
紅櫻幼時腦袋被傷到過,只知道護主忠心,說的失憶的話她也信。
但是趙嬤嬤和其他丫鬟就不好打發(fā)了,估計她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起了疑。
只是主家沒怪罪她們之前護主不利,不敢聲張罷了。
“有件事我需要你保證。”
“什么事?”
“若是以后你覺得我說話行事與你查到的并不相同,希望你不要繼續(xù)查下去,也不準和別人說起,出現(xiàn)什么流言也希望你幫我壓下來。”
這件事沒什么問題,不過……
“你怎知我查過?”
既然對方如此坦誠,溫沫瀾不介意說出來:“英久是你的人吧?”
沐澂灝這次有些吃驚了,暗衛(wèi)的隱藏都是經(jīng)過百般訓練成功后,才出來跟隨主子辦事,王妃是怎么看出來的?
“不用吃驚我是怎么看出來的,其實是紅櫻告訴我的。起初她只是看出來英久是練家子,且武功不弱,我才暗暗關注她。”
“今日回門,你并不在府,若是小廝去戶部給王爺報信,來回至少也要兩刻鐘多的時間,那個時候我早就到了溫府。
但是我瞧見英九不見了片刻,后來王爺只用了一刻鐘就到了溫府,那王爺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沐澂灝笑著點了點頭:“王妃聰慧。”
溫沫瀾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這是暗喻她以前很傻嗎?
“還有……”
“還有什么?”
溫沫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