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門口,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再次襲來,她差點摔倒在臺階上,還好旁邊的一個好心人扶了她一把。
簡單站在門口,緩了好一會兒,視線沒有那么模糊,她才低著頭往醫院的住院處跑。
簡單推開病房門,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付羽,那種深深的自責感快要讓她窒息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是傷口疼么?”她小心的掀開被子,去看付羽的傷口。
手卻被付羽按住,“沒事,是祝枝橋又跟你瞎說了吧!剛才有點胃疼,現在沒事了?!?
“那醫生看過了么?怎么說!”簡單低頭就看見付羽手上的軟針頭已經回血了,回血的就不能用了,容易感染。
付羽剛想說沒事,簡單已經站起來往護士站跑了。
再回來的時候,還帶著個小護士。
“麻煩你幫忙看一下這個針頭是不是不能用了?!?
護士低頭看了眼點頭。
“那幫忙拔出來吧!不然晚上遭罪?!弊蛱焱砩细队疬€和她抱怨針頭的地方有些癢。
護士回頭不耐煩的看了簡單一眼,這針頭明天早晨拔不是一樣的么?非折騰她一趟,大晚上的不用休息么?
簡單趁著護士拔針頭的功夫,旁敲側擊的問付羽剛才怎么回事,護士語氣不是特別好,但還是把引發問題的原因和簡單說了。
簡單連忙點頭,態度認真的和護士道了歉,又把人送回護士站。
回到房間又馬不停蹄的給付羽準備了熱水,幫她熱敷。她抬著付羽的手,冷了就換毛巾,冷了就換熱水,做的小心又認真。
熱敷完,簡單又給付羽換了熱水袋里的熱水。
她還想給付羽打熱水給他洗臉,被付羽攔住了。
“簡單,我真的沒事。現在不是好好的么?手術都挺過來了,這點小疼小痛算不得什么!”付羽斟酌再三才開口,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傷到那小孩脆弱的心臟,人又跑的不見蹤影,畢竟自己現在可跑不過她。
“可我一點疼都不想讓你受。今天都是我不好,我以后都不會扔下你了?!焙唵未怪^,指尖在付羽青紫的手背按揉,內心滿是愧疚。
她自認為自己成熟,可在付羽眼里她就是個小孩兒,忍不住的朝她撒嬌,鬧脾氣,甚至在她生病的時候扔下她不管不顧。封奕說的是對的,她什么都給不了付羽,她只是付羽的包袱。只會讓她擔心,讓她難過。
“小孩兒,別說輕易和別人說以后這種話,以后太遠了。別人當真了怎么辦?”付羽揉了揉簡單的腦袋,心里那種空落落的感覺才慢慢被填平。
簡單沒有反駁付羽,她聽話的點頭,她確實沒有資格和付羽說以后。
以后肯定會有更好的人照顧她,而自己仍舊只能站在這個位置上遠遠的看著她。
簡單陪了付羽半個多月,頭一次沒有和付羽躺在一張床上。也是頭一次付羽沒有喊她過去。
簡單一夜噩夢連連,付羽睡的也并不安穩。
可兩個人第二天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昨天事情。簡單知道,成年人不提是對雙方最好的體面。
不管再怎么瞞,付羽住院的事情還是沒能騙過周洲。
不過付羽一直沒有讓周洲過來,怕她看見自己這個樣子害怕。所以快出院的時候才讓祝枝橋把她從周還那里接了過來。
周洲進屋就抱著付羽哭了,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欲絕。連走在門外的護士都忍不住往屋里看。
一邊哭一邊控訴媽媽沒有照顧好自己,生病了住醫院還不告訴她。
付羽和祝枝橋對視了一眼,皆是一臉無奈。
付羽待在醫院可以,但周洲不能陪著她待在醫院,小孩子抵抗力差,有些病很容易交叉感染。
本來家里有阿姨,把周洲送回去就可以,誰知道周洲就是不想回家,在醫院墨跡的了半天,努著小嘴不肯下樓。
“要不你跟小姨回家?”祝枝橋好聲好氣的和周洲商量。
“我不想去!”周洲抱著胳膊,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看都不看祝枝橋一眼。
“小祖宗,你不跟我回去,你還能去哪?去天橋底下流浪么?”祝枝橋說著就準備去抱周洲帶她回家。
周洲呲溜一聲從凳子上爬下去,躲在一聲不吭的簡單身后。
然后拉著簡單的衣角,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她,聲音軟糯糯的,“小姐姐,我想跟你回家,行么?”
祝枝橋抱著胳膊坐回凳子上,無語的看著撒嬌賣萌的小崽子。
簡單看了眼付羽,又看了眼祝枝橋,抿著唇嗯了一聲。
周洲高興壞了,抱著簡單的腿,腳尖都高興的翹了起來。“小姐姐,你這么好,等我長大了我就嫁給你!”
祝枝橋被小崽子氣的火氣上涌,拿著水喝了一口想順順氣。
聽見周洲的話,她一口水都噴在了地上。
這傻孩子沒救了,你想嫁給她,她想當你媽??!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