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這邊也拿著手機不停地播付羽的電話,一直都是無人接聽。
她從天亮等到天黑,外邊已經零零星星的響起了鞭炮的聲音,樓下也有成群結隊的孩子在放煙花。抬頭望向遠處的天空,小小的花朵綻開又消失。
簡單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焦躁不安的情緒快要將她淹沒。
不能在等了,她得出去找付羽。簡單隨便套了件外套,小跑著下樓。
她好不容易才在樓下等到一輛出租車,大年三十的晚上,師傅張口就要了一百的起步價。
簡單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車子剛開出幾十米電話就響了,是祝枝橋的。
簡單慌慌張張的接起電話,手都在發抖。
“簡單,人找到了,別擔心,有事我會再聯系你。”祝枝橋準備掛電話,被簡單叫住了。
“祝老師,她人在哪里?”
“你好好過年就行,她好著呢?別操心了。”
“我問你她人在哪里,我求你了,告訴我行么?”簡單的手緊緊攥著電話,小心翼翼的聽著對面的聲音。
三十五號病床家屬,過來繳費了。
“哎,簡單不說了,我這邊還有點事情,小羽她沒事。”說完對面就沒了聲音。
“師傅,幫我掉個頭去市中心醫院,快點。”
她從電話里聽見了廣播的聲音,付羽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會去了醫院?生病了么?還是發生了什么別的意外?
簡單腦子里全是不好的畫面,好幾年不曾出現的畫面,充斥在她的腦海中,那種惡心窒息的感覺,讓她渾身都在發抖。
“中心醫院到了,小姑娘你沒事吧!用不用我送你進去。”司機收了錢回頭一看簡單,整個人都是汗澇澇的。這三九天,他為了省油連空調都沒開,怎么可能熱成這樣?肯定是身體不舒服。
簡單扶著車座下車,盯著眼前紅色的市中心醫院幾個,眼前一陣眩暈,她扶著旁邊的樹干吐的昏天黑地。
“你怎么找到這的?”祝枝橋一推開門,被門外站著的簡單嚇了一跳。那臉色蒼白的不比床上躺著的好多少。
“她怎么樣了?”簡單只說了一句話,醫院那種消毒水的氣味直充她的大腦,惡心的感覺涌上來,她回頭就往衛生間跑。
祝枝橋連忙跟上簡單,怕她再出什么事。
“乖乖你這不是吃壞什么東西了吧!一會兒我給你掛個號,去看看。”祝枝橋輕拍這簡單的后背,才發覺這孩子身后全是汗,連外套都濕透了。
“你不會是跑著來的吧!”祝枝橋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簡單接著水龍頭下的涼水,洗了把臉,又漱了漱口,才搖頭回付羽,“我打車來的的。她怎么樣了?”
喘息的片刻,簡單仍舊是那句她怎么樣了。
“人沒事,胃出血就是剛手術完,麻醉勁還沒過,睡著呢?”
簡單重重的松了一口氣,人沒事就好。
“我去看看她。”簡單用袖子把臉上的水漬擦干,又把額前被汗水打濕的碎發,攏到腦后,扎了個馬尾才往病房走。
祝枝橋盯著簡單的背影無奈的搖頭,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何必自討苦吃,維持現狀還能做朋友,捅破那層窗戶紙恐怕連朋友都沒得做。
可看這小崽子的架勢,恐怕藏不了多久了。
簡單輕手輕腳的關上門,生怕弄醒了付羽,可沒想到她還是醒了。
簡單站在門口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擰著眉頭問付羽,“是我吵醒你了么?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
付羽說不出話,只是搖頭。
簡單嗯聲,就站在門口望著付羽。
付羽手上還掛著點滴,抬不起來,她只能活動手指勾了勾。
簡單連忙快走了兩步,拉著付羽的手,急忙問,“你是想要什么東西么?想喝水還是哪里不舒服?”
付羽搖頭很努力才擠出一個坐字。
簡單抿著唇,頭垂的很低,她睜大了眼睛才沒有讓眼淚落下來。可發紅的眼眶騙不了人。
付羽摩挲著她的手指安慰她,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感受到付羽指尖的溫暖,簡單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淚水滑出眼眶,一滴一滴的落在付羽的手背上。
她以為她要失去付羽了,她以為她連這暗淡無光的世界中最后的一抹溫存她都要守不住了。
從小到大,她喜歡的東西一件件,一樣樣的消失,越是珍貴,越是難以挽留。她像是童話故事中被女巫詛咒的孩子,除了承受別無他法。
小時候她總以為長大就好了,長大了才發現,童話都是騙人的。她本來就不是出生在城堡的公主,哪來的王子愿意救她。
她以前生活的很努力,卻也頹廢。因為她的努力只是為了活著,至于活著想干什么,要干什么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生活快樂很少,痛苦很多。
可現在她有了不舍,她貪戀付羽的溫柔,喜歡她眉目含笑的樣子,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