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就勢坐在地上,咕咕換了個姿勢,腦袋擱在她的腿上,眼睛發直,微微瞇起,困意還沒有完全消。
簡單幫它順著腦袋的毛發,窗外皎潔的月光,撒了一地的銀光,兀自言語。
“咕咕,我感覺自己有點奇怪,就是很奇怪你知道么?看見她的感覺就很奇怪,可是我又說不出那種感覺。不過最奇怪的還是她,她從里到外,從上到下都奇怪,她今天又幫了我一次,你說一個老師總是幫我正常么?也可能是正常的,其他老師也幫過我。”簡單蹙著眉頭想了想,繼續說道,“但是又不太一樣,哪里不一樣呢?”簡單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腦袋里一團亂麻。眼睛都睜不開了,可是神經又異常興奮。她像是個明天就要上考場的學生,緊張又興奮。
簡單正想問問咕咕的想法,就發現這家伙,早就睡得撲撲香。
她氣惱的拍了下咕咕的腦袋,這家伙最近越來越放肆了,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時間過的飛快,很快就到了周五,自從那次以后她就有意的躲著付羽,兩人除了上課的時候閉眼見面之外,幾乎不怎么說話。以上上課付羽總是喜歡喊她回答問題,可最近卻沒有。
難道是付羽發現自己在躲著她了?百思不得其解,簡單撞著膽子在付羽提問她背誦木蘭詩的時候抬著頭盯著她。
全班都低著頭,只有簡單,跟個要打架的小公雞一樣,高高的揚著頭。付羽又怎么可能看不見。
只是她目光淡淡的在全班同學的臉上巡竣了一圈,最后還是喊了班級里另一個女生的名字。
簡單心里突然就有些不舒服,像是吃玉米餅卡住嗓子,噎的她難受,心里悶悶的疼。
她就知道,所有人都把她當成一個實現自我價值,發散那無處安放的善心的工具。
她眼神發冷,淡漠的盯著付羽。說什么會幫助她,說什么讓她不要擔心都是騙她的,都是騙子!
付羽背著同學。正在往黑板上寫文言文的注釋,莫名覺得背后發涼。
她手里捏著粉筆頭,若是誰敢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著她,她就讓她吃粉筆頭。
可一轉頭,就撞進了簡單幽深的眸子里,她微微一愣,連想講的課文都忘了。
“簡單,你起來回答一下。”她蹙著眉頭,下意識的就想緩解眼下這種尷尬的情況,嘴比腦袋快,就叫了她的名字。
簡單站起身,茫然的看著她,這不是還沒有問問題呢嘛!回答什么?還是說剛才自己又走神了?
兩人一個不問,一個不答,學生們看的一頭霧水。左瞧瞧,又瞧瞧,搞不清楚狀況。
付羽見簡單不回話,講臺下的小蘿卜頭,也都眼巴巴的看著她。
“出去,站著!”付羽不悅的看著簡單,冷聲開口。
簡單用腳踢了下凳子,氣呼呼的走出教室。教室的門也不知道是因為外邊的風太鼓噪還是因為某人心火太盛,砰的一聲關上,震的走廊上的玻璃都跟著顫動。
簡單出去以后,付羽覺得舒服多了,有條不紊的進行課程。只有黃濤拄著下巴,不解的盯著門口的方向。
也許簡單沒有發覺,但她今天不悅的情緒表現的太明顯。而且這氣明顯是朝著付羽撒的。這和以前的她很不同,以前她從來不會這么明目張膽的表現自己的不滿,她只會忍著,無論自己怎么捉弄她,她都只是垂著頭,捏緊拳頭。
他腦袋里突然就蹦出了簡單總是在不自覺的朝付羽使小性子的想法,一個人對著另一個人無論是笑還是鬧,無論是抒發的哪種情緒,那都是一種信任依賴的表現。
簡單……對付羽很不一樣。黃濤不解的轉頭看著付羽,付羽確實很漂亮,是她見過所有老師里最漂亮的!不對這么說也有所欠缺,付羽可以說是他穆杉見過第二漂亮的女人,第一漂亮的是簡單。
高中開學的第一天,黃濤就在花枝招展的人群中,精準的看見了,穿著一件白色t恤,卡其色牛仔褲的簡單。她的個子高挑,像是一片楊樹林中的白樺樹,亭亭玉立又帶著一股少年特有的陰郁。或許年少的喜歡就像是剎那綻放的煙火,陡然照亮整片星空,美的過于絢爛,以至于在記憶中刻著難以磨滅的印記。那個背影黃濤就那么牢牢的記在了腦袋里。
可付羽到底用了什么方法,那么短的時間就能取得見到的信任?簡單像是一只烏龜,只要他稍微走近一些,對方就會縮回殼里,無論是他示好或者示壞,比起示好,他每次捉弄簡單的時候,對方反而會注意到他。久而久之她就習慣了和簡單的相處方式。
黃濤趴在桌子上,鼓著腮幫子,一下下的磕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下課鈴響起,付羽將手里的粉筆頭丟回粉筆盒里,利落的走下講臺,走到外邊,她睨了一眼簡單,生氣的哼了一聲,開口道,“跟我過來。”
簡單抬著頭,一會望望外邊被吹的沙沙作響的樹葉,一會兒又看看雪白的棚頂,眼睛撲閃,清澈純凈,偏偏不看付羽,裝聽不見她說話。
付羽把手中的手啪的一聲,往窗臺上一摔,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