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說話,陶未就拍板定下了,“那就這艘,早點搞完早點回來吃魚。”
姜硯:“……”
30分鐘后,他們駛出了漁村。
船上配備了全自動釣魚竿和基礎用具,但船艙里只有一間小小的臥室提供休息。
坐標點距離大陸很遠,用這艘小破船至少要行駛七八個個小時才能抵達。
不過陶未很開心,她赤著腳,只穿著背心和短褲坐在不大的甲板上釣魚。
“海鮮是地球上最好吃的美味,”她興奮地舔了舔嘴唇,“無論哪個時代都是如此!”
陽光落在她的眉眼上,勾勒出張揚的樣子。
姜硯沒見過她這樣的表情,看了很長時間才認真問道,“可以問問你經歷過多少時代么?”
“太多了,記不清了。”陶未指了指腦袋,“那之后就更記不清了。不過這樣也好,未來每天對我來說都是新的,每一次做沒做過的事都能得到新的快樂。”
那之后。
姜硯腦海里浮現出當時的情景。
那時候他腹部中彈,死魚似的靠在墻邊。而她渾身猩紅,單手掐爆了茅辰逸的脖子。在海嘯般的怒號聲中輕輕一笑。
那笑容自信又強大,在滿地崩壞的殘骸中猶如明媚的光,烙印似的刻進姜硯心底。
她明知道自己會受傷,會死亡,會痛苦,會受到折磨。但她就站在那里,一步未動。
來一個殺一個,酷的要死。
所以在之后的那句“你會失去自我,成為我的狗”中,姜硯毫不猶豫點了頭。
他想,至少得有個人幫她擦一下嘴角的血。
他沒想過自己還會重新找回理智,記憶也沒有丟,還能好好的坐在這里和她一起釣她最愛的魚。
“其實人生還有很多新奇的事可以體驗試試。”姜硯收回目光,恰巧此刻他的魚竿傳來響動,有魚上鉤了。
陶未立刻站起來,趴在欄桿上往海里看去。
然后,她看見自動卷懂的魚線上,出現了一只小小的魷魚。
魷魚太小一只了,在陽光的折射下看起來就和魚餌差不多大。所以在它突然在出水的那一刻朝陶未射出一道細小的水柱時,陶未根本沒反應過來。
水柱速度快極快,連破空聲都沒掀起來就迅速沖到了陶未臉前。
就在這時,一樣波光粼粼的東西猛地出現,一下子擋在了陶未眼睛前方。
水柱擊中那物體,發出“噗呲”的一聲徹底散掉。
姜硯扔掉水瓶,從后腰拔出槍,在魷魚迅速膨脹的瞬間打空了滿滿的彈匣!
現實應對彈帶著火焰沒入魷魚還沒來得及真正膨開的腦子里!
墨綠色的粘液噴薄而出!魷魚被打了個踉蹌!
它憤怒的咆哮,一條條附肢從下身甩出!然而附肢還沒碰到船,姜硯就從手邊的包里抽出一把骨白色的武器。
那武器擁有炮一樣大的口徑,他眨眼間就完成了上膛、瞄準,隨后爆裂的炮聲隆隆炸響!
魷魚被轟飛了,身體碎塊像餃子一樣砸進海里,附近的海域被染成了詭異地綠色。
陶未輕輕吹開了彌漫的煙塵,在碎塊上睜開無數只“眼睛”。
異核破碎。
“中心沒了,這些人的工作能力也下降了。”她歪指指點點,“這貨充其量也就是個中危。”
姜硯小心翼翼把骨白色的武器收好,駕駛著船離開了這片海域。
黃昏墜落,星星點點的光亮升上天空。
他們在小小的甲板上支起烤爐,將剛釣上來的魚處理干凈放在爐火上。
魚皮在高溫下滋滋冒油,撒上簡單的鹽就能很好的將那鮮甜香濃的味道勾出,溢散在空氣當中。
陶未吃的像只餓壞的貓,姜硯仿佛聽見心臟被爪子輕輕撓過的聲音。
“你剛剛說什么?”陶未幾口吃掉魚腹,饜足地瞇起眼睛,“還有什么我沒體會過的新奇的事嗎?”
姜硯自然的把被吃干抹凈的魚骨頭拿回來,又遞過去一只剛剛烤好的鮮魚。
他垂著眼看她,沒什么停頓地說,“我。”
海面上倒映著星光,像金色的飄帶。
“姜隊長,”陶未舉著串起來的魚抬眼,瞳孔比海面還要沉,像把所有隱秘都要融進去一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話直說。”
“我的身體強度超過聯邦98的戰士,”姜硯的語氣很平靜,但他的眼睛里卻倒映著爐火,“我每年都會接受專業的體檢和心理評估,每一次結果都證明我是個身心非常健康的人類。而且我還挺強的,作為人類來說,應該是個長壽的人。”
陶未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了。
“我想能夠有資格留在你身邊,”姜硯低頭給新一條魚串上簽子,“我想帶你看看人類的愛情。”
他把給陶未烤的魚放在爐火上,視線越過激昂的火苗看向她,“我的人生沒那么長,但我想努力爭取一下。”
他放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