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臟高高懸起,這是比死亡更加恐怖的“未知”。
“你到底、你到底要干什么?!”雷鶴拼命掙扎,可他的格斗技巧根本不起作用,“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樣?!你有…你有什么都可以說出來,聽著!你想要、要什么,你說出來,我們談談不行么?!”
“談?”陶未停下來分辨了一下方向,順便低頭看了眼狼狽的雷部長,隨即譏諷一笑。“你和那些躺在實驗臺上的實驗體談過嗎?”
雷鶴一愣,有些不敢置信,“你、你真是為了那些人做出這些事的?你就為了幾個已經死掉的人把中心搞成這樣??你腦…你是瘋了么??”
“不是‘幾個’,是76502個人。”陶未停下來辨別方向,隨即拎著雷鶴轉了個彎,雷鶴的屁股撞在墻上,從一塊堅硬物體上劃過。
雷鶴下意識將那東西撈了起來,熟悉的觸感讓他驚喜,是槍!還是大口徑、裝載了滿彈匣的現實應對槍!
里面的應對彈能無視被扭曲的現實,給異常體以沉痛的打擊。
雖然幾分鐘雷鶴的射擊對“她”無效,但那肯定是因為口徑太小的原因!
只要能用這個近距離轟開“她”的腦袋,就算“她”不死,也一定會陷入短暫的痛苦當中!
到時候就是機會!
“對于普通人來說,死七萬個和死七個沒有區別,”為了不讓“她”察覺,雷鶴大聲冷笑,“誰在乎呢?沒人在乎,那可是十六年。十六年七萬多個人,這數量還不如車禍死掉的人多。我們已經足夠善良,我們甚至還進行了篩選!”
陶未倏地轉身,一把槍口卻這一剎那懟到了她的肚子上。
雷鶴獰笑著扣動扳機!
但陶未速度更快!雷鶴只覺得眼前一閃,應對槍的槍口就被瞬間抬高,子彈擦著陶未的肩膀飛了出去,只留下淺薄的煙塵。
雷鶴傻眼了。
下一秒,應對槍調轉槍口,對準了他的腿。
“不——!”
“砰!”
“啊!!”
雷鶴痛的發出一聲慘叫,他蜷起身體,想要用手抱腿,但他的脖子還被錮著!血染紅了褲子,膝蓋處一片血肉模糊,連骨頭都被崩成了碎渣。
“我殺…我殺了你…!我殺了你!!你他媽的啊啊啊啊!”雷鶴聲音里透著絕望和暴怒,“你活不了!你根本不可能活著走出這里!你會和那些人一樣躺在實驗臺上親眼看著自己被解剖!你——”
陶未單手移動槍口,子彈呼嘯著廢掉了他第二條腿。
“啊!!啊!!!”
雷鶴大喊起來,額角青筋突跳。他痛到幾乎發不出聲音,眼淚和鼻涕流了滿張臉。
可即便這樣,他也沒辦法暈過去。
密密麻麻的“眼睛”在他的傷口上睜開,用詭異的怪誕填補了他的傷口,讓他不至于很快因為缺血而休克過去。
雷鶴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折磨,他像個瘋子一樣尖叫著,“議會不會放過你!你會變成七萬多人中的一個!你馬上就要死掉了!無論你能扭曲多少現實!你都無法抗衡議會!你會死!你一定會死的!!”
“議會?”陶未想了一下,認真的說,“它們無法殺死我。”
“哈哈哈哈哈你以為你他媽是誰?!”雷鶴躬起脊背,像只煮熟的大蝦,“就算你偷了6672的身體又能怎么樣?!極高危在議會面前和螞蟻沒有區別!等萬值穩定錨一開,你就得立刻跪地叫‘爸爸’!你到時候會受到比所有實驗體還恐怖的折磨!你連求死都沒那個資格!”
腳步聲停了下來,陶未轉過身,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你好像知道不少事,那些秘密就是你現在對我破口大罵的底氣嗎?”
“你會死的!”雷鶴似乎真的快被逼進崩潰邊緣了,翻來覆去只會說那幾句話,“茅辰逸會帶著萬值穩定錨來,議會也會派出白色右手,他們一定會把你拆成零件!你就算后悔也沒用!你會在解剖臺上哭著喊‘媽媽救我’!就像那些垃圾一樣!”
“現在在叫喊的人是你,雷部長,”陶未上下打量他一眼,嘴角彎起,嘲諷道,“而且死去的良禽說,萬值穩定錨根本不存在,你可以停止那些自欺欺人的幻想了。”
雷鶴像被掐住脖子的貓,渾身的毛徹底炸了。
也許是那句“雷部長”刺痛了他的神經,也許是那句“死去的良禽”掐斷了他最后一絲希望,這一刻,他緊繃的神經終于斷了。
“放屁!哈!關木棲她算個屁?她知道什么?!”雷鶴咳出一口血沫,大吼道,“她在永恒曙光就是個工具!廢物!只知道蓋房子的蠢貨!萬值穩定錨這種東西可是真正的秘辛!是真正的崩壞級死去后遺留下來的產物!她算個屁,敢質疑崩壞級的存在?!你以為這里的極高危都是如何收容進來的?!我告訴你!中心就是世界唯一的統治者!我們改變了現實!我們書寫了現實!”
真正的崩壞級…
陶未垂下眼,視線在衣兜里的兩顆綠色上一掃而過,攻心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