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陶未怎么搜,都沒辦法搜得到相關內容。
普慈就像真的從未存在過一樣。
陶未大腦“嗡嗡”直響,涼意迅速竄遍全身。
“等等,這怎么可能呢?我在這里住過很長時間,來來回回三進三出,每天都有醫生和護士來和我進行很長久的對話,我怎么可能記錯?”
如果普慈不存在,那導航怎么可能導的到?
陶未不死心又把導航調了出來,但打開的剎那,她徹底呆住了。
導航頁面,“普慈”幾個字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扭曲了,字符們猶如散亂在棋盤上的棋子,無序且錯亂地顯示在頁面上。
就像——異常體干擾過的模樣。
陶未“啪”一下關掉腕機,手腳僵硬。
“不對勁!冷靜,冷靜!”
她一路走來根本沒看見任何綠光,這代表周遭大概率沒有異常體,可能只是導航出bug了。
陶未仔細查看了一遍腕機,確認真的沒有異常體躲在里面后直接將腕機上的所有頁面統統關掉。
來都來了,還想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干嘛?直接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如果這里真的曾經開設過一家大型療養院,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陶未相信自己的記憶。
她緊了緊背包帶子,不再猶豫,直接走向別墅門。
門是鎖住的,她繞著別墅轉了半圈,在北面的墻壁上發現了一塊破掉的窗戶。
手伸進去開鎖,推窗,陶未動作利落地翻了進去。
盡管她已經盡量控制力氣了,但還是在一落地時,濺起了一連串的灰塵。
陶未捂住嘴咳嗽了兩聲,這才抬頭看向別墅內部。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展現在她眼前的,竟然是一所最為普通的民居大廳!
寬寬的木質階梯呈螺旋狀連接著二層,樓梯上不少木板都朽化了,裂開一個個洞。樓梯下方是一個寬敞的大廳,沒安裝過燈具的墻壁上裸露著彎曲的電線。
大廳里一看就只經歷過最基礎的硬裝,厚厚的灰塵落了滿地,沒有任何家具擺在上面。幾扇已經變成灰白色的門敞開著,露出里面的一個個同樣空蕩的小房間。
陶未這次是真的驚了,這里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曾經裝修成一個療養院的模樣!
畢竟盈利性質的療養院,絕對不可能像一個普通民居別墅一樣的格局。
至少在陶未記憶里,這里完全不是她曾住過的地方!
“搞什么…”
她小心翼翼在別墅一層里轉了一圈,仔細查看每個房間,但越看心越涼。
這就是個開發商做好基礎裝修后的空房,別說什么療養院了,恐怕這里根本一次新裝修都沒有過。
這地方根本就沒住過人。
陶未不敢去二層,那坑坑洼洼的樓梯太嚇人了。她直接順窗戶翻了出去,照葫蘆畫瓢地又去查看了另外兩間別墅。
可所查看到的情況和第一幢別墅一模一樣。
陶未從圍墻再次翻出來的時候徹底懵了,腦子亂成了一鍋粥。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這里明明就是療養院地址啊!她怎么可能會記錯?
雖然那時候她年紀小,又精神不太穩定。可最后一次治療之后她的病已經大好了,還和當時的主治醫生快樂聊了很久的天,最后還是主治醫生和護士姐姐親自把她送出來的,保姆阿姨來接她回家,她怎么會記錯?
對了,她可以問問當年照顧她的保姆阿姨!記憶里,爸媽經常不在家,家里的一切大小事都是保姆阿姨操持的,一直到陶未上了初中,保姆阿姨才不干了。
陶未立刻低頭翻通訊錄,可是翻著翻著,一股異樣的感覺逐漸在心底升了起來。
那個照顧她很多年的保姆阿姨,姓什么來著…?
寬闊的柏油馬路安靜延伸,偶爾有車駛過的聲音從遙遠的方向傳來。
陶未愣愣站在原地,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那個從小到大陪伴她長大、照顧她生活的保姆阿姨姓什么叫什么。
記憶仿佛沉浸了湖底,上一秒還無比篤定清晰的曾經,卻在仔細回憶細節時變的昏昏暗暗模模糊糊。
陶未甚至想不起來保姆阿姨的臉了。
不止是保姆阿姨,陶未甚至想不起來她爸媽的臉了。
等一下,在她父母去世之后,除了阿姨,她還接觸過什么大人嗎?
沒有。
一個都沒有。
陶未一直抗拒回憶自己的父母,那段死亡帶給她很大傷害。
今天是頭一次,她逼迫著自己仔仔細細去回憶兒時的事情。
可回憶的越多,她身上的冷意就越重。
首先,她沒有任何親戚,什么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七大姑八大姨一個都沒有,甚至父母死后,沒有任何一個父母的朋友、同事、合作伙伴來尋找過她。
父母的尸體是從警局直接拉到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