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地說出了那個名字,“邵陰先生,摘掉你的頭盔吧。我能幫你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你只需要付出一點辛苦,幫我達成我的目的就可以。互幫互助,我們兩個可以互惠互利的。”
頭盔下,邵陰的表情震驚極了。
他的名字被當場念了出來!這怎么可能?!
為了這次的異常體,他特意選了“4357”這個性格孤僻的人,在他接到任務后立刻讓大蟲子把人帶走,他自己用變形面具取而代之。
他已經在黑街工作好幾天了,沒有任何人發現什么不對。
這女人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這種感覺…邵陰忍不住捻了捻手指,和當初在橙陽小學面對那個紅頭發女人一樣。
這種…完全脫離掌控的、在對方面前無所遁形的、令人討厭的感覺。
“你認識札琪么?”邵陰突然問。
札琪?誰…
陶未只懵了一瞬,便立即想了起來。
札琪不就是第一次游戲時她所扮演的紅頭發d級嗎?最后被邵陰殺死,所以陶未才會對邵陰下刀的動作異常熟悉。
她表情不變,“不認識。”
“行,那不談她。”邵陰摘掉頭盔,露出一張略顯粗狂的臉來,“變形面具而已,不用大驚小怪。我想問,你是誰?為什么會認識我?又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說話時,邵陰的手若有若無的向后擺動,離軍刀只有很短的距離。
“讓我們省略掉這些細枝末節吧,”陶未強迫自己不去看邵陰的手,認真的將自己代入角色,開始瘋狂忽悠,“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邵先生。再晚一些,恐怕你再也無法找到那只異常體的本體了。你只需要相信我,我對你絕無惡意就可以。我們合作,各取所需。”
果然,邵陰墨色的眼球動了動。
繼續加碼,陶未兩手攤開,“你看,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在你手底下走不過三招。如果我想耍什么花招,你只需要兩秒就能弄死我。所以邵先生何必害怕呢?”
邵陰的目光在她略顯干瘦的手指上劃過,不客氣地諷刺,“那我為什么要和你合作?冒昧請問,你的價值是?”
“…我知道一些東西,關于你想要的那只異常體。”陶未語氣不變,很有氣勢,“邵先生,也恕我冒昧,除了我,恐怕這個世界上,你再也找不到另一個能幫你達成目的的人了。否則,八年前那只異常體就應該被收容了,不是嗎?”
邵陰的面色終于變了。
這次他不再隱瞞,直接將軍刀拔了出來,垂下眼,輕輕摩挲著刀柄。
這是他習慣的思考方式。
半晌后,他才低聲開口,“那你的目的是?”
陶未重重松了口氣,她明白,邵陰肯定自己已經調查很久了,和中心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線索,所以才會選擇跟自己賭一把。
否則就這貨的警惕心,根本連聽都不會聽,就一刀弄死點破身份的自己了。
不過這也怪不了他們,如果不是[真實之眼],就藏的那么深的一小小塊霉菌,誰也不會注意的到。
就算儀器發現了,可霉菌不動,誰又能想到殺了這么多人的八年通緝犯,竟然是角落里最不起眼的霉菌呢?估計中心的研究員,只會忍著惡心讓助手清理干凈吧。
“我的目的,是那只異常體巢穴中的另一樣東西,非異核的其他東西。”
“巢穴?”
邵陰果然如陶未所期待的那樣,注意到了這個她瞎編的、很唬人的詞。
這能顯得她的確知道很多事情。
“那么,說說你掌握的資料吧,”邵陰重新戴上頭盔,聲音再次變得悶又沉,“能讓我心甘情愿給你當保鏢的資料,尹小姐。”
“你想找的那只異常體,是一只寄生種。”陶未停頓一秒說道,“寄生在宿主體內,吃掉他們身體里的所有營養,然后留下一部分。剩下吃飽的部分,去尋找下一個宿主。”
“留下一部分?”邵陰很快跟上了她的思路,“所以剛剛這具干尸才會行動,并做出攻擊。如果是這樣的話…”
他眼睛一暗,“那其他干尸身上也一定會有殘留,對么?這些殘留是否會在未來某一天里,重新生長成新的個體?”
這是個好問題,因為陶未也不知道。
她無法確信這些殘留霉菌之間的關系是怎樣的,它們是否有一個共同的本體?
干掉本體,這些殘留是會全部一起消失,還是即便干掉本體,這些殘留依然能重新成為另一個新的本體?
甚至寄生種有沒有本體,陶未都不太確定。
可有一件事,她非常明確。
那就是這些殘留一定具有某種很強的方向性,畢竟從賈衛身上逃出來的那一小塊霉菌,可是頭也沒回直奔著下水道逃去。
那個方向,不是本體就是老巢,就是霉菌們認為絕對安全的地方。
甚至…有可能真的是個“巢穴”,是這一次所遇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