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章姍原趕緊說道,她踉蹌著走了幾步后腳步逐漸平穩(wěn)快速起來。
扈祉君一直牽著章姍原的手,在她一開始踉蹌的時候扶住了她。
宗居崇和小金毛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們身后。
“我們進去吧,別人看不見我們,你不用驚訝。”宗居崇提醒道。
章姍原恍然,怪不得她走過來,這一路也遇到了幾個同村的老人,他們卻好像根本沒見到自己的似的。
這位表現(xiàn)出的種種神奇能力讓章姍原有了幾分自信。
也許這一次真的可以呢!
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
章姍原家的門是緊閉著的,宗居崇的神識一掃,發(fā)現(xiàn)章姍原家里有很多人,看起來都是章姍原家的親戚,雖說久病后親戚之間的感情可能產(chǎn)生變化,但畢竟是最后一程,還是有很多人來章家的。
章姍原的父親躺在床上,因為牙床萎縮牙齒顯得特別大,嘴唇完全癟了下去,渾濁的眼球幾乎沒有焦距,干枯的手上有清晰可見的老人斑,整個人只剩下一口氣了,哪怕如此,仔細去看他無力的雙眸還是能看出他炙熱的求生欲望。
章姍原沒有說謊。
她一次次重復,并不是為了折磨誰,只是想要她父親活下去。
人類果然復雜。
他們三個真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了。
根據(jù)小金查到的資料,章姍原的父親也就五十四歲,這個年紀貌似也不是很年輕了,但這個世界的平均壽命可是到了九十歲!而他的生命也就到平均壽命的一半多一點。
章姍原的父親怎么會甘心死去呢。
他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怪不得章姍原沒有試圖暴露自己的獨特讓醫(yī)生來救自己的父親,他確實已經(jīng)不是一般手段能夠救得了,甚至如果現(xiàn)在挪動她父親,都很有可能加速他的死亡。
“宗哥,怎么了?”扈祉君見宗哥站在原地不動了,好奇地問。
章姍原也緊張地站在原地,下意識緊緊握著扈祉君的手,似乎這樣才能得到一絲絲力量。
她握得扈祉君有一點點疼,但扈祉君沒有甩開章姍原的手,扈祉君希望自己能給她小小的安慰。
宗居崇收回神識說:“你父親病得確實很嚴重。”
“您看到了?我站在門口,似乎也能聽到我的父親的呻吟聲。”章姍原深吸了一口氣,好像說出這句話就足夠讓她感到痛苦。
“不是似乎,你是真的能聽見。”宗居崇看了她一眼,雖然說好了要清除她的記憶,但宗居崇并不會高傲地不做解釋,“你進化出了精神力,五感確實提高了。你真的聽到了你父親的呻吟聲。”
章姍原一愣,隨即釋然地笑了:“怪不得,我老是能聽到奇怪的東西,看到奇怪的東西,我以為我瘋了才會幻聽幻視,原來我不是瘋了嗎?”
“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
她突然釋然地笑了。
她真的以為自己瘋了,原來不是,只是因為她特別嗎?
扈祉君抬頭看著只比自己高半頭,卻比自己還瘦的章姍原,突然明白為什么她見到他們時會是那種坦然又麻木的反應了。
一直能聽到奇奇怪怪的東西,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扈祉君打了個寒顫。
果然人和人是不能比較的,扈祉君這么一比較發(fā)現(xiàn)自己這四年過得還是相當不錯的,自己想自殺真是不知道鉆了哪門子的牛角尖了!
“別想太多。”宗居崇看出扈祉君在想什么,伸手摸了摸扈祉君的小腦袋。
“痛苦是無法比較的,有可能你覺得是一件小事,在別人看來就是天大的事,天大的痛苦。這并不意味著別人就懦弱膽小,人是不同的,具體問題要具體分析。”
對于一根筋的扈祉君來說,讓她一直重復努力卻沒有結果,本身就足夠痛苦了。
扈祉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章姍原很快就壓抑住了她情緒的波動,她回過神來時正聽到宗居崇的話。
她難得真心地笑了笑說:“對,在我看來,我瘋了是小事,我爸能活下來才是大事。”
她不想要催促宗居崇,怕惹惱了他,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說:“那個,請您先進去吧,有什么要聊的,我們可以待會再聊,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宗居崇無奈地笑笑:“走吧。”
他們穿過墻壁,來到章家內部。
對于這個小家,宗居崇、小金和扈祉君他們的第一印象就是大。
真的很大,目測面積該有兩百多平將近三百平,像是兩片宅基地結合在一起。
第二印象就是亂,唯一的廁所在最東邊,臥室等房間在最西邊,廚房和臥室等房間不連在一起也就算了,想要從臥室到廚房要過四道門。整個房子不是規(guī)整的形狀,不是這里少一塊就是那里少一塊,準確來說整體應該是個奇怪的多邊形。
至于臥室在每天都能曬到太陽的位置會格外炎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