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張南晴才開口問:“您賣的那些橙子,是不是不太一般啊?”
雖然是疑問,但張南晴用的是肯定語氣。
宗居崇沒有反駁只是說:“女士你很敏銳啊。”
“我就亂猜的,是不是,被什么東西纏上的人,吃起來橙子會是苦的啊?”
“你覺得你前夫有問題?”宗居崇不答反問。
張南晴聞言只以為自己是猜對了,大師嘛,肯定是不會為自己解釋這種小問題的,張南晴非但沒覺得宗居崇沒禮貌,反而更加安心了,她點點頭說:“您看出來了?”
“具體的我不清楚,我沒有仔細看過他,也不好猜測,你先說說你的發現吧。”宗居崇笑道。
要是他們一照面宗居崇就這么問,張南晴怎么可能相信。
現在嘛。
她已經信了大半,只不過讓她和盤托出,她也有些猶豫,她找了幾個大師都敗在了看布升榮有沒有問題上,根本沒進行到下一步,很多事張南晴一直埋藏在心里,從來沒對別人說過。
俞丞源見狀可憐巴巴地看向張南晴:“姐姐,你說吧。我們很快就要離開j省了,你不說往后可就沒機會了。”
貓!貓!
貓在說話?!
張南晴瞳孔地震,她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
“小徒弟,不是跟你說了,在外要喵喵叫。”宗居崇揉了揉俞丞源的腦袋。
“嚇到你了?抱歉我這小徒弟沒怎么跟人相處過。”
“沒,沒事。”張南晴結巴了一下。
不過此時她已經不再猶豫開口道:“我丈夫他老家不在j省,只是我們倆的生意都在這里,后來他就搬到了這里。”
“大概是五年前,媽,呃,我丈夫的母親,就是今早您見過的那位,她身體不太好,我們就想著把她接過來住。”
“媽她也答應了,臨走帶我們去上墳祭祖。”
橘貓聽到這里忍不住轉了轉耳朵,小金毛更直接了,他看向簡美潔。
簡美潔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
“這還有我的事呢?”
“不可能啊,每次姐姐和外甥來看我,我都跟他們刻意保持距離。”說著說著簡美潔的聲音逐漸低了。
因為那次確實有點不一樣,她姐姐和外甥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她情緒有點激動,忍不住靠近了點。因為太激動了,那次她身上的鬼氣確實有點不受控制,姐姐和外甥走后她還虛弱了好長一段時間。
見她這個反應,宗居崇沒有追問也能猜出是個什么情況了。
可哪怕被簡美潔碰了,最多也就是倒霉幾天而已,簡美潔又不是惡鬼,重點應該不是這個。
“大師,有問題嗎?”張南晴敏銳地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太對勁,她疑惑地問,她的視線忍不住掃過那拉開的三張椅子,又很快將視線收回。
宗居崇微微頷首鼓勵道:“沒有,你繼續說。”
“哦,好。”張南晴垂眸回想片刻繼續說,“上完墳我們先回我丈夫的老家休息,我們準備多留幾天再離開。我也是第一次去他的家鄉,也想要多逛一逛,算是看看他長大的地方。”
“那天我們爬山掃墓,我走得有點累,他體力也不太好,我們很早就睡了。”張南晴面上的表情逐漸僵硬,似乎想要用這種僵硬來遮蓋她心底的恐懼。
可惜她失敗了,恐懼還是爬上了她清秀和善的面孔,讓她竟是顯出了幾分猙獰。
“半夜我突然覺得有點冷,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張南晴放在桌子下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那是夏天,我一看,我跟我丈夫都把被子踢掉了。”
“我看我倆都沒蓋被子,冷點正常,我就沒多想。”
“但我突然看到,我丈夫……”張南晴歪了歪頭,似乎在從腦海中檢索合適的形容詞,“他肚子蠕動了一下。”
她說完搖搖頭:“我形容不太出來那是什么樣子,很奇怪,不是平時肚子疼或者其他模樣。”
“我當時就嚇醒了,我以為他病了。”張南晴深吸了一口氣,“可是沒等我說話,我就感覺到周圍越來越冷。”
“我父母很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那時候就下意識趕緊閉上了眼睛裝睡。”
說起來那時候自己為什么會突然裝睡,張南晴也想不明白,非要說那可能是動物對危險的預感吧。
“然后呢。”宗居崇溫和地問道。
“然后……我感覺到越來越冷,好像有什么東西靠近我,我不敢睜眼,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但確實有東西在靠近。”張南晴慢慢回憶,“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還是那時候太緊張了,導致我現在腦子里都是這些奇怪的東西。”
“我真的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靠近我。”
“他不是我丈夫。”
張南晴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客觀地陳述事實。
可是,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記憶里的那些東西,是不是事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