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簡依嫻看不上巫醫(yī)的治療手段,總會提一些看似奇怪實際上還有點用處的觀點指導(dǎo)這些巫醫(yī)。
蛇族部落的巫醫(yī)舊事重提,甚至重復(fù)了幾遍簡依嫻教導(dǎo)的內(nèi)容,簡依嫻才能想起一點舊事。
蛇溪也就明白了,貓麻沒有騙他。
簡依嫻都被獸神厭棄了,萬獸城換個大巫不是很正常的嗎?
他的忠心是對獸神的忠心,可不是對被獸神厭棄的人的忠心。
獅林還不知道簡依嫻的情況,他聽到蛇溪這么說下意識想要反駁,蛇溪卻沒給他機會,讓人捂住他的嘴將他帶走。
貓族則是首先沖到奴隸區(qū),將那些如同牲畜一般被關(guān)起來的奴隸放開。
簡依嫻在房間中翻看皮卷,突然她一陣心慌。
哪里來的聲音?
怎么亂糟糟的?
她疑惑地收起皮卷,拉了拉鈴鐺的繩子。
只是這一回,貓織久久都沒有過來。
第59章
萬獸城這么熱鬧。
宗居崇沒管還是白天,帶著小金毛和小水獺就來看熱鬧了。
獺雨和小金躲在隱蔽的墻角,看著萬獸城的虎族獸人分出一部分把守城門,而其他戰(zhàn)士都圍在大院外。
一開始周圍很是嘈雜,現(xiàn)在卻漸漸安靜下來顯出幾分肅殺來。
小水獺和小金毛貼著高高的樹枝呼吸都放輕了。
幸虧不論是小金毛和小水獺都不恐高,現(xiàn)在這個位置剛剛好。
為了找到這合適觀看的視角,宗居崇可是挑了很久才選中一棵種在大院中的高樹。
在上面只要稍稍一低頭將大院的情況盡收眼底。
小金通過系統(tǒng)問宗居崇:“宿主,他們這是要逼宮啊。”
“算是吧,好好看著?!弊诰映缯Z氣中不自覺地露出幾分愉快來。
獺雨攥著宗居崇給他的葉片,緊張地注視著院子中的眾人。
見貓織許久都沒有過來,藏好了皮卷的簡依嫻心里滿是怒氣。
貓織這些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照顧她是越來越不用心了,看來這段時間自己對她太好了。
憤怒的同時簡依嫻又有些心慌,她從床上站起來,披上一件外衣就要出門查看。
而被簡依嫻惦記的貓織就站在院中。
“我去請大巫吧?!必埧椬愿鎶^勇道,“讓其他戰(zhàn)士去請大巫,怕是會傷了她?!?
到了這個時候,貓織竟還是表現(xiàn)出幾分體貼來。
當(dāng)然她只是不想那些戰(zhàn)士一不小心把簡依嫻弄死,該說清楚的話,要說清楚,走到這一步了,不能半途而廢。
虎族首領(lǐng)無所謂,反正只要把大巫請出來就行。
是死是活他都不在意。
貓麻點點頭用眼神示意她去吧。
在簡依嫻打開門前,貓織已經(jīng)將門打開。
“你怎么才來?!沒聽到我找你嗎?”簡依嫻的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因為貓織已經(jīng)將兩扇門全部打開了。
簡依嫻通過大敞的門看到了靜立在大院周圍的牛族、虎族和貓族戰(zhàn)士,還有羽立!
羽族雖然沒有派戰(zhàn)士圍著大院,卻也沒有阻止,因為羽立說他從簡依嫻那里學(xué)會了認(rèn)字,他有可能成為巫。羽高最是貪利,在見識過羽立寫字之后,便答應(yīng)不保簡依嫻,但他們也不會出多少羽族戰(zhàn)士幫助他。
這樣也足夠了。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簡依嫻的聲音忍不住發(fā)抖。
貓織沒有像是往常一般低垂著頭,而是平時著簡依嫻,眼眸無悲無喜。
“大巫,城中盛傳您已經(jīng)被獸神厭棄,失去了跟獸神溝通的能力,我們不得不請您出來自證,如若您不能自證,那就請您為了萬獸城,卸下大巫的職責(zé)?!必埧椘届o地說道。
簡依嫻感覺自己像是被重錘擊中。
她頭暈?zāi)垦?,根本沒法判斷如今的情況,更沒法回想剛才貓織說了什么,她身體一軟就要倒下。
貓織伸手將她扶住。
簡依嫻卻重重甩開她的手。
“你,你們!你們這是以下犯上!我對你們不好嗎?我教你怎么種地,怎么搭火炕,要不是有我,你們早就凍死在冬天了,哪里還能站在這里跟我說話?!”簡依嫻裝若癲狂,她指著貓織怒吼。
但貓織面色不改地說:“我寧可死在寒冬里?!?
簡依嫻一愣,她面色漲紅,嘴唇顫抖,似乎看到了一個怪物。
“大巫,我寧可死在寒冬里,死在猛獸爪下,我寧可這樣。”貓織平靜地重復(fù)一遍。
如果她是在狩獵中死在猛獸口里,如果她是因為保護幼崽死在冬天,那她會很滿足。
而不是眼看著簡依嫻將一個個伺候她的獸人貶為奴隸。
這些年她住在簡依嫻隔壁,哪怕在深夜也時時刻刻等待著她的傳喚。
她覺得她早就死了!
被簡依嫻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