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寶石、羊羔等等貨物,還是十分好賣的,即使他們自己不販賣貨物,單單是幫商戶押鏢就能收取十分多的銀錢。
貍奴見兩人說起正事,悄悄松了口氣,他自然而然地投入了工作中,將遇到‘熟人’這點小事放到了腦后。
等談完,送走鄭犇和鄭香桃兩人,宗居崇出聲叫住貍奴。
“貍奴,要不要跟我打個賭?”宗居崇笑得有些像是狐貍,瞧著有幾分促狹。
貍奴:“???”
貍奴:“打賭?”
宗居崇點頭。
一炷香后,宗居崇和貍奴的房間燈光熄滅。
又過去半個時辰,鄭香桃的房間輕輕被從內推開,鄭香桃躡手躡腳地從房間中走出。
鄭犇同樣悄悄往外走,手上還拿著兩把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鋤頭!
兄妹兩人在鄭香桃門口匯合,鄭犇無聲地打了個手勢,鄭香桃鄭重地點點頭。
只是兩人還沒走幾步,就在黑夜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么晚了,干嘛去啊?”貍奴翹著腳坐在一條板凳上,手邊還抱著兩大包香蕉干,他抓起一塊香蕉干丟進嘴里,他仰起頭對著樓上喊,“爹,我輸了!”
宗居崇打開窗難得有幾分得意道:“我就知道會如此,你倆拿著鋤頭,是想要半夜挖墳?”
鬼鬼祟祟還帶著鋤頭的鄭犇和鄭香桃:“!!!”
倆人慌忙把鋤頭往身后藏。
只可惜根本藏不住。
宗居崇輕聲一笑。
小金:“……”
小金:“宿主你真是惡趣味。”
貍奴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我說師弟師妹,挖墳就不必了,大不了我們不通知他們親人他們的消息就是了。”
爹說要跟他打這個賭的時候,他還覺得爹肯定要輸了。
鄭哥和小妹才不是這么極端的人。
現在他才知道,鄭哥和小妹平日或許是十分平和良善的人,但那是對他而言,不是對旁人!
貍奴可不想要鄭哥和小妹因為這點事沾上因果,哪怕貍奴并不信鬼神。
“睡覺睡覺,都去睡覺。”貍奴一個翻身從板凳上站起來,把香蕉干往鄭犇和鄭香桃懷里一塞推著他們往回走。
鄭犇和鄭香桃被抓了個正著,只能無奈被推了回去。
貍奴叉著腰無奈抬頭:“爹,我現在欠你五百張字。”
這些年爹不再監督他讀書,但練字還是要練的,主要是磨一磨性子,不過這些日太忙,他一直欠著,今天這賭一打,他欠的更多了!!!
宗居崇伸手合上窗戶說道:“我給你記著,早些睡吧。”
貍奴撓撓頭,嘆了口氣,唉,五百張什么時候才能寫完啊。
杜鴻庚大步流星氣沖沖地闖進寢宮。
杜太后屏退想要阻攔他的宮人,嘆氣道:“這都入夜了,我不是同你說了,最近行事要謹慎些,不要如此莽撞。”
她貴為太后,沒有稱呼自己為哀家,還親手給杜鴻庚倒了一杯茶水,任誰看來都是極其寵愛這個同胞弟弟。
“姐,你不知道那些老家伙實在太過分了些,不論我做什么他們都要參一本,什么縱容仆從,什么奢靡,說得好像他們多清廉似的!”杜鴻庚接過茶水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苦澀古怪的茶水味道讓他本就緊皺的眉頭皺得更緊。
他放下茶杯渾不在意地說:“姐,你該換種茶了,這種太苦。”
“苦卻醒神,不說這些,周丞相他們畢竟是先帝留下的老臣,你要多多禮讓。”杜太后溫聲勸道。
“姐,你還是太心軟了些。”杜鴻康無奈嘆氣。
杜太后垂下眼眸,似乎想要遮掩住目光中的憂郁。
“陛下如今還小,自然要多多依仗朝中臣子。”
“姐,你也別太擔憂,你還有我呢,我定然不會讓那些老家伙欺負你們孤兒寡母。”他抓住杜太后的手堅定地說道。
姐弟兩人好一番相互寬慰,杜鴻庚這才在宮門落鑰前離開。
貼身嬤嬤服侍杜太后起身,她沒忍住說道:“國舅爺不知為何越來越急躁了。”
杜太后的目光掃過桌上的茶水,臉上卻是笑著的:“應當是幾位大人太過嚴苛了。”
只盼這茶水中的藥粉真能讓他越來越急躁,這樣她才好渾水摸魚!
嬤嬤見太后不想多說,便也沒有再提醒,她只是心中嘆氣,娘娘沒有臂膀,唯一可信的弟弟還是個有勇無謀的,只能盼著陛下早些長大為娘娘做主了。
這年冬天格外寒冷,剛入冬就下了兩場大雪,雖說瑞雪兆豐年,可雪太大就成了災。
廣陽鏢局大部分生意都暫停了,但鏢師和鏢局中的其他長工可沒閑著,修繕房屋,行善施粥,每日也是忙得熱火朝天。
鏢局中的大夫還開了幾次義診,宗居崇也得到了大量實踐他醫術的機會。
只是這樣做,好名聲倒是出去了,銀錢也是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