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果子被宗居崇重新收了起來。
宗居崇卷著瓷碗和勺子來到小孩身前。
他的枝丫如同鞭子一般快速出擊。
原本圍繞著小孩的蚊蟲就全部死去,蚊蟲的尸體則是被枝丫甩開。
宗居崇用一根枝丫扶起小孩,一根枝丫端著瓷碗,一根枝丫溫柔地掰開小孩的嘴,一根枝丫卷起木勺舀起兌了水的金桔汁往小孩口中送,一邊喂他一邊用枝丫趕著蚊蟲。
小金看得嘖嘖稱奇,幸虧宿主‘手’夠多,不然光是喂藥就是個難事啊。
甘甜的水進(jìn)入口中,孩子本能地吞咽。
只喝了一勺金桔水,孩子身上的生機(jī)就逐漸旺盛起來。
宗居崇見此大概知曉了這金桔的藥力。
怕孩子虛不受補(bǔ),宗居崇只敢少少喂了三勺汁液就將勺子和瓷碗一塊塞進(jìn)了自己軀干里。
多余的果實(shí)拿不出來,他伴生空間也只能塞幾個碗筷,還是要節(jié)省些。
宗居崇見過很多小孩,尤其是在他精挑細(xì)選的供養(yǎng)人家中,幾乎每家每一代都會有很多孩子,作為招財(cái)樹他常常會被擺在大堂或是主屋精心挑選的位置,看那些孩子讀書長大。
這么瘦這么弱的孩子,他極少見到,這個孩子要不是他來得及時應(yīng)當(dāng)活不過今晚!
哪怕他慣常獨(dú)自修煉,心境平和,此時宗居崇心中還是忍不住生出了怒氣。
剛只是稍稍吸收了程家的財(cái)運(yùn),還真是太便宜他們了!
他的枝丫將小孩卷起,輕輕攏在身前,生怕他動作一大拉扯開小孩的傷口。
孩子如同一只瘦骨嶙峋的小貓般窩在宗居崇的‘懷抱’中。
“以后我就叫你貍奴吧。”按照原來的世界發(fā)展,這孩子原本應(yīng)該叫程旭嶺,被換之后這個名字自然落在了另一個孩子身上,養(yǎng)父母沒給他取大名,只取了個小名叫柱子。
“我得帶走他。”宗居崇溫聲說道。
“呃,宿主帶走他,你要怎么養(yǎng)他呢?”小金的數(shù)據(jù)模塊快速分析后道,“我建議你帶這孩子去深山居住,先幫他養(yǎng)好傷。”
唉,宿主雖然能力強(qiáng),但不是人啊,只能離群索居,反正深山對自家宿主來說就是天然樂園,不需要擔(dān)心生存問題。
宗居崇卻拒絕了這個提議:“不行,我能這樣,這孩子不能。”
他常常被人供奉,不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妖,自然知道孩子還是需要跟人接觸。
宗居崇快速找到個藤筐、嶄新的被褥和藤席。他用枝條將被子鋪好,然后又將找到的藤席快速切割成小塊墊在被褥上方,將陷入沉睡的孩子安置在藤筐中,蓋上藤筐蓋子,宗居崇用神識掃描,進(jìn)入了一個小小的封閉空間,小孩自然地放松了身體。
確定貍奴喜歡這個小空間,宗居崇才放心地將其暫時安置到里面。
小金因?yàn)樽诰映鐪厝岬膭幼鞣潘闪嗽S多。
雖然自家宿主吸收財(cái)運(yùn)的能力有點(diǎn)嚇統(tǒng),但本性還是很溫柔的嘛。
然后小金就看到宗居崇快速地將此地所有的銀兩和值錢的東西掃蕩一空!
除此以外,宗居崇悄無聲息地將拿不走的被褥給撕了,筷子折斷,碗、木桶、水缸全部弄裂。庫房中拿不走的糧食,宗居崇直接將枝干插入糧食中,小金眼見著一袋袋的糧食被宗居崇吸收得渣都不剩!
最后只留下了一袋。
小金:“……”
小金:“宿主干得漂亮!”
雖然他是正經(jīng)系統(tǒng)不能鼓勵宿主干壞事,但要是虐待貍奴的人一點(diǎn)代價都不用付,他這個系統(tǒng)都看不下去。
宗居崇心中的怒氣稍稍消解,用神識對小金感慨:“我乃草木開靈,只是拿些財(cái)物,到底是心軟了些。”
小金:“???”
聽著宿主那誠懇的語氣。
圓滾滾的小金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宿主說得好自信,要不是他親統(tǒng)看著宿主連筷子都給掰折了,他就信了!
宗居崇自覺他確實(shí)手下留情,糧食沒有全部吸收。
如今世道不安穩(wěn),糧食才是立身之本。
這莊子的糧倉雖然稱不上富裕,可也不缺糧,能把貍奴餓成如今的模樣,得是多苛待他!
正是如此,宗居崇才會說自己心軟了些。
宗居崇用枝丫卷起藤筐和包袱,借著夜色離開。
小光球繞在半人高的金桔樹旁邊:“宿主,我們以后要晚上趕路白天休息嗎?”
畢竟宿主白天趕路的話有點(diǎn)嚇人!!!
宗居崇這才給他解釋:“我們來時見到了許多流民,小金你還記得嗎?”
小金他快速查看了下自己剛才的記錄,他們一路上還真遇到了幾波流民。
王朝末年天災(zāi)人禍,有流民很正常,宗居崇趕路時速度那么快,小金他還真沒注意。
“記得,我們找流民做什么?”小金疑惑道。
如果宿主現(xiàn)在是人身,混進(jìn)流民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