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殿往外,搭起布棚,綿延百里,宮燈如晝,氣勢恢宏。
祝青臣與李鉞端坐在大殿正中,接受百官朝拜,百姓恭賀。
月上中天之時,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兩人一再推辭,但還是不斷地有官員百姓上前敬酒。
剛把老人家們打發(fā)走,祝青臣扭過頭,低下頭,悄悄掀開李鉞的衣袖,在他的手心撓了撓。
李鉞當(dāng)即會意,反手握住他的手,壓低聲音:“走。”
兩人站起身來,貓著腰,剛準(zhǔn)備離開。
忽然,眼尖的衛(wèi)平瞧見了,大喊一聲:“陛下和君后要跑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唰”的一下,所有人都靜了下來,扭頭看向殿上。
祝青臣身形一僵,還沒來得及回頭解釋,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雙腳離地,直接被李鉞抱了起來。
“陛下扛著君后跑了!”
“快追!別讓他們跑了!”
“我還沒敬酒呢!陛下,君后,等等我!”
李鉞穩(wěn)穩(wěn)抱著祝青臣,祝青臣緊緊抱著李鉞的脖子。
兩個人往前飛奔。
“李鉞,快跑,他們追上來了!”
“好。”
飛揚(yáng)的衣角,掠過明亮的宮燈,掠過濃黑的夜色,越過綿延的宮墻,掠過從四面八方涌來的呼喊聲。
往前飛奔。
“哐當(dāng)”一聲,李鉞用腳一踢,將殿門關(guān)上。
一瞬間,宴會熱鬧的說笑聲與樂舞聲,仿佛被隔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
宮人們都出去湊熱鬧了,殿中沒有旁人,只有他們兩個人。
李鉞抱著祝青臣,來到鋪滿紅綢的床榻邊,小心翼翼地將他放下,像放下什么稀世珍寶。
殿中點(diǎn)著兩只大紅燭,月光透過窗紙,照在帳上。
李鉞握著祝青臣的手,問:“祝卿卿,祖宗祭了,天地拜了,交杯酒白日里也喝了,方才他們起哄,又喝了一遍,還有什么規(guī)矩沒做完的?我與你一起做了。”
“還有。”祝青臣認(rèn)真地看著他。
“還有什么?”
“洞房。”
他這樣直白地說出來,李鉞不自覺身形一僵,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偏過頭,別開目光。
祝青臣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畫冊:“當(dāng)當(dāng)——”
李鉞凝眸,深色疑惑:“祝卿卿,這是?”
“白日里的流程,我們都一起排演過,只有晚上洞房沒排過,所以我特意找太醫(yī)院要了這個。”祝青臣打開畫冊, “章老太醫(yī)說了,只要按照畫冊上畫的來做就好了,我們一起試試……”
他皺著小臉,把畫冊拿近一些:“這屋子里太暗了,看不清。走,我們?nèi)ハ灎T那邊看……”
祝青臣拉住李鉞的衣袖,剛準(zhǔn)備站起身,被李鉞輕輕一拽,又坐回床上。
“李鉞?”祝青臣疑惑, “你害怕啊?別害怕,我也沒學(xué)過……”
李鉞伸出手,把他那個還沒巴掌大的小小畫冊拿走,順便踢了踢床下木箱,把自己裝在箱子里的十來本大,大,大畫冊往里邊藏了藏,隨后俯身靠近。
他忽然壓下來,祝青臣整個人倒在榻上,抬頭看著他。
李鉞低下頭,像狼一樣,用鼻尖和唇角蹭蹭他的臉頰。
“祝卿卿,我會,我學(xué)會了。”
“我都沒看清,你才看了一眼就學(xué)會了?”祝青臣震驚, “從前一起念書,都沒見你學(xué)這么快。”
李鉞笑出聲:“對啊,我看一眼就會了。別動,我試試。”
祝青臣對上他似乎是跳著火光的雙眼,沒由來地,忽然有些害怕。
他從榻上爬起來,轉(zhuǎn)身想跑,卻被李鉞壓住衣擺,直接抱了回來。
像狼捕獲獵物一樣,李鉞俯身壓下去,隔著衣裳,胸膛貼著祝青臣的腰背,將他整個兒攏在自己的身形下。
李鉞低下頭,肆意親吻祝青臣的鬢角,臉頰,雙唇與脖頸。
————————
像狼一樣,一樣弄臣臣一臉口水!(指指點(diǎn)點(diǎn))
洞房這章是寫不完了,下章繼續(xù)
第30章 共鴛帳
月色初透,燭影輕搖。
垂落的帷帳,鋪陳的紅綢,還有交疊的人影。
原本厚重重疊的正紅喜服散開,珠玉寶石鋪滿床榻。
一只雪白雪白的小貓,被強(qiáng)于自己十倍百倍的頭狼按在床榻上,被迫四腳朝天,袒露出白皙柔軟的肚皮。
頭狼僅用一只爪子,就將它牢牢按住,叫它動彈不得,掙扎不開。
祝青臣倒在正紅的喜服上,蹬著腳,抬起手,使勁拍打李鉞的手臂,推搡他的胸膛,試圖把他推開。
可李鉞太結(jié)實(shí)了,銅筋鐵骨,刀槍尚且不入,又何況是祝青臣?
祝青臣本來就沒什么力氣,再被他這么一弄,整個人都軟了,拍他,打他,撓他,推他,就跟給他撓癢癢似